一个女人的梦幻人生 (六十三) 择善地而居
白洋淀环境优美男人相貌堂堂女人沉鱼落雁。
绝大部分岛民心地善良,水把他们与外部世界隔开,受政治污染少。
我插队前,看见女附中宿舍楼前墙上贴的大字报,说邓榕在陕北插队挨斗,小脚老太太跑二十多里来看热闹。邓榕说:“没想到我二十岁就出了名。”
遇罗文在“我家”书中也写到他们的老底被老乡知道后处境难堪。
我对白洋淀老乡的恩情永世难忘。他们待我亲如自家人。
我妈妈记得我的那锅解心慌的鸡汤。我记得在白洋淀吃的第一碗猪肉白菜炖宽粉。
宽粉就是粉条,用白薯面制成的。我插队的那几年,淀里老百姓的主食是高粱米白薯干。上了年纪的老人说,比抗日战争跑鬼子差远了,那时候吃的是白面卷子摊鸡蛋。
我和柳燕拔了北京户口结伴而行去白洋淀邸庄落户。赵京兴用根扁担挑着我俩的行李护送。在1969年一月数九寒冬,我们夜里先乘火车到徐水,从徐水乘长途汽车到安新县城,从县城走18里旱路到淀边的端村。又走了八里冰路到邸庄。
赵京兴把北京户口看得比金子还贵。他看我在东四派出所磕巴不打干脆利落注销了北京户口说我“真有气魄。”
这位比我小两岁的”哲学家和经济学家”懂得城里人和乡下人的区别。三年饥荒时他回过乡,究竟见到过什么?从没听他说。
他放下我和柳燕的行李乘冰床子回北京了!他绝不可以步父母的后尘。他要为自己在北京扎下根而战。他身上寄托着我的全部希望。我指着他救国救民同时也救我呐!
我和柳燕到大队部办理好插队落户的手续,就到处走走,赶上村里社员在为过春节排演节目,话剧“半夜鸡叫”。他们熬了一大锅菜,准备吃饭,见我和柳燕两个初来乍到的北京人,热情地盛上两大碗,一人一碗猪肉白菜炖粉条。
我们俩正饥肠辘辘,天降美食。从此,我记住了白洋淀的味道,记住了递给我冒着热气蓝色大碗的十二、三岁孩子的红扑扑的脸。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准备在白洋淀埋头苦干挣钱养活赵京兴,他是天才,不能在粗砺的劳作中毁损,让他研究高深的理论去吧,我心甘情愿当垫脚石,铺路的棋子儿。
未敢翻身先碰头,我们什么都没干成,反而成了最不耻人类的“反革命”,给白洋淀老乡带来很多麻烦,老乡对我们毫无怨言,出狱后,再次接纳了我们,让我们有一个容身之地,有饭吃,养浩然之气,等待时机,鲤鱼跳龙门。
白洋淀大吉大利。我们选择的白洋淀是一个大大的首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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