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1日晚上是澳洲联邦大选投票前最后一场辩论,全澳洲多个边缘选区一百五十名尚未决定投票意向的选民通过视频全程参加了这场辩论。根据主持这场辩论的7号新闻台统计得出结论,宣布工党领袖艾博年(Anthony Albanese)胜出了现任总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百分之五十表示支持艾博年,百分之三十四表示支持莫里森,还剩下百分之十六仍然不能决定,还要等等再做最后投票决定。7号台记者根据民意测验得出工党正走在赢得大选的轨道上,将在下院总共一百五十一个席位中获得八十席,从容组阁绝对多数席位的政府,已经主政九年的联盟党将只获得六十三个席位而下野,绿党继续保持一个席位,还将有七个席位被独立议员夺得。根据这个民意测验指出,莫里森在剩下不到十天里任务艰巨,必须扭转乾坤赢得大选才可继续执政。
但是民意测验是否正确,很是值得怀疑。美国2016年总统大选,民调显示民主党候选人希拉蕊获得百分之九十二的支持率,共和党候选人川普只有百分之八的支持率。用“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主席对笔者的话来说,共和党提名川普作为总统候选人是送给民主党和希拉蕊最好的一份大礼。但是最终总统大选结果却是川普大胜,狠狠打了美国主流媒体、金融资本、高科技集团和准备开创女性入主白宫历史记录的希拉蕊一个冷不防。这个结果提醒了败落一方,从那一天起就开始布局,四年后卷土重来,确保了不由投票人决定选举结果,只由那些数票人和他们所掌握的机器来决定选举结果,拜登不无自豪地向全世界宣告了他们已经拥有的一个最完美的竞选舞弊机制,而且还展示了最终取胜的“拜登曲线”。
当然澳洲的选举制度还是健康的,不似美国那样的堕落,但是选前的民调发生错误还是存在的。上一次2019年的澳洲联邦大选民调是工党一路高歌猛进,将稳稳赢得大选。联盟党政府挟总理大位争夺裂痕尚未痊愈的颓势,看似下台毫无悬念。开票结果居然莫里森咸鱼翻身,推翻了民调对政府的唱衰,还多获了一个席位。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结果给一位来自香港青年才俊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交好前总理陆克文,准备在大选后大展身手共筑北京和澳洲的新的桥梁,挣他个盆满钵满的宏伟计划也就此落空。
本次大选最正确的结果只有5月21日晚上6点澳洲大选投票截止以后,根据精确点票才能见分晓鹿死谁手。
两位大选中直接捉对厮杀的5月21日以后将一个再登(或者初登)澳洲政坛最高处,一个则从政坛从此淡出。亲眼目睹澳洲政治三十四年,但凡从领袖位置上退下来的,不论是承担失败责任主动的,还是被党内逼宫被动的,大都离开政坛,如霍克(1991年被基廷击败)、基廷(1996年大选失败)、约翰·休森(1994年大选失败后被后生唐纳和考斯特罗联手逼退)、何华德(2007大选失败)、陆克文(2013年败给亚伯特Abbott)、滕布(2018年被逼退)。但也有数例隐忍后退继续卧薪尝胆等候机会卷土重来的,如何华德(1988年经激烈思想斗争后留在政坛,1995年哄过考斯特罗成为领袖,次年一举大胜工党执掌澳洲牛耳十一年半)、比兹利(2001年两次败给何华德迫于情势交权柄副手克林,后2005年又卷土重来)、陆克文(2010年愤于被副手吉拉德Gillard逼宫隐忍不发,后2013年再逼退吉拉德报一箭之仇)、亚伯特(2015年被逼宫,也打碎牙齿和血吞,没有退出政坛,还期待卷土重来,2019年联邦大选败给了一位体育明星,重现政坛高光之梦彻底破碎)、肖顿(2019年承担败选责任退让领袖一职给了现在的艾博年)。
莫里森胜,艾博年则引咎辞职卸下领袖一职,要么到后排凉快,或则直接从此退出政坛另谋新的前程。视线中工党没有特别突出的领袖人物,前领袖肖顿(Bill Shorten)尚在磨刀霍霍卧薪尝胆之中,回头重掌工党,这可能是选项一;前副领袖塔尼娅.普利贝斯克(Tanya Plibersek)可能是选项二;前移民部长克理斯·宝文(Chris Bowen)可能是选项三。一位一辈子坚定工党支持者抱怨工党里面没有人才,在她的心目中最优秀的是半个华裔的黄英贤(Penny Wong)可为工党领袖。笔者也承认黄的优秀,可以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所看到具有华人血统的西方民主国家政治人物中最具政治才华的一位,只可惜工党没有看到她的才具,虽然她高踞影子外长和参议院领袖之位,但因为受限天花板无法成为工党领袖。笔者怂恿那位工党支持者应该向工党高层建议更换黄英贤的议席,从参议院退出,转去一个下议院的安全选区,而且这是可行的。先例有1993年工党外长伊文思(Gareth Evans)从参议院转到下议院成为副领袖,目前则有出生美国的前纽省省长、联邦参议员美女克里斯蒂娜.克纳利(Kristina Keneally)。胡乱推测一下,是否工党内有忧心于她的性倾向问题,因此不敢大胆启用。但是澳洲政坛中有先例,澳洲绿党创始人兼领袖布朗参议员也是,而且澳洲还是很开通的,不会有大的障碍。再看看美国现在的白宫,已经在这方大胆开创领跑世界了。
艾博年胜,莫里森将毫无悬念地引咎辞职,甚至离开政坛。接下来联盟党领袖一职按顺序论资排辈应该是财长乔什.弗莱登伯格(Josh Frydenberg),他现在面临一位关注气候变化独立候选人的强势挑战,虽然自由党在这个选区从未失手,然而澳洲选民的情绪变化和骚动已经极大地改变了选情,是否能够胜出弗莱登伯格有比较大的忧虑。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确保弗莱登伯格担任新领袖,就是即便落选,也可以通过莫里森退出政坛而空出席位,让弗莱登伯格空降莫里森的选区再进行一次补选完成。1996年工党曾经考虑这么做,基廷输了大选,工党成了反对党,新领袖将是西澳的比兹利,而比兹利选情危急,有可能也丢失席位。当时的工党就为比兹利做了这一手准备,只是比兹利后来还是通过反复计票以极其微弱多数保住了席位而未启动这个预案。澳洲防长彼得.达顿(Peter Dutton)也许是一个更佳人选,2018年他率先挑战腾布,但是果实却落到了莫里森手里。这次联盟党政府的危机也许是达顿的转机,他可以先问鼎党内,作为反对党领袖卧薪尝胆数年,在以后的大选中胜出。工党比较难以长时间执政,笔者澳洲三十多年的亲身经历,工党执政十三年,联盟党执政二十年。究其原因,工党持社会主义思想意识,不善管理经济,有点像毛泽东的“吃大锅饭”和“公共食堂”。而联盟党则兢兢业业做派,管理经济精打细算,比较类似中共建政前中国城市的小业主和乡村的地主和富农。这次大选如果变天,不是莫里森做的不好,而是澳洲选民的习惯,鸡鸭鱼肉吃腻了,想换一口朱元璋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澳洲华裔集聚区在悉尼为Bennelong,在墨尔本为Chisholm(奇泽姆)。前者原为自由党的安全选区,现在是否仍然是则要看这次投票的结果。后者则是一个边缘选区,上次大选香港出生的廖婵娥(Gladys Liu)以极其微弱的多数胜出。当时这个选区的两个候选人都有华人背景,一个是香港的,另一个是台湾的。两位背后都应该有北京的影响,无论谁胜出,应该都是北京喜闻乐见的。莫里森不知道廖婵娥背后的政治影响吗?莫里森不傻,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没有廖婵娥这个席位,就不能组阁政府,所以还得压住各种质疑一往无前地支持廖婵娥。河中易骑,兵家大忌。这次大选还是不能把廖婵娥换下来,仅管廖婵娥很没有政治素质地批评莫里森政府与北京关系搞坏了,莫里森还得唾面自干,一些强烈反抗中共的人士到廖婵娥的竞选活动上抗议,撒出中国钱币羞辱廖婵娥,实在是很不明智啊。杀敌一千,自伤一万,划不来啊!澳洲两个政党组成的两个政府,谁抵抗中共,谁接纳中共?法国译制片“虎口脱险”中一段滑稽场景,很能比较这些抗议人士的举措。三位英国飞行员把一辆辆德国军车轮胎戳破,自己坐上一辆车正准备逃跑,不想一位只顾扎胎的飞行员居然把自己乘坐的军车轮胎也扎破,大胡子中尉无可奈何地呵斥道:“Mackintosh,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遂无奈地扔下原本可以用来逃跑的军车。
回头再说一下悉尼Bennelong选区连续两次发生在街头华人抗共和拥共的直接冲突,可以折射出的华人心态和政治倾向。大陆人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来澳洲,到1993年工党一篮子计划让四万五千人获得了永久居留,这批人应该对中国国情和中共本质有一定的认识,不然不会冒险脚投票出洋。估计这个群体中的不到半数的人应该因为对中共的认识而票投自由党,超过半数的人还会懵懵懂懂地不关心时政对工党1993年的居留政策感恩戴德而继续票投工党,或者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而拥抱中共政权,习惯于接受微信的大量资讯,深度中毒而不自知。八九这批大陆人居留澳洲以后又有大量的大陆人通过不同方式移民澳洲,这些人应该对中共本质的认识几乎没有,他们从中国这三十年经济发展中获利,因而不会质疑中共的残暴和邪恶。但愿武汉疫情爆发带来的次生危机能部分唤醒一些人,尤其是近期大上海的封城惨剧让这些人再醒悟一点点。
瞄准这个华人群体争取本次大选中有所斩获,应该是功课没有做好,没有搞清楚这个群体的根本政治心态,很难奏效达成预定的政治目标。
(全文转自《独家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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