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欲,有多少凄美、感人至深的故事,现实生活中也有离经叛道的荒唐。 “情欲陷阱”记录的是后者。 事件属实,情节略异,姓氏已改,时间和地点仅供参考。
(一)勾引妻姨 一死多伤
一九七一年底,柬埔寨战争进入第二年,我在东南地区的农村当赤脚医生,有同胞安排我到东北桔井市向前金边中华医院大医生学习西医,我乘搭老友阿张的顺风摩托机车。阿张做完一笔生意要回到小城。小城是个华侨比较集中,相对安全的后方,不少白区华侨投奔于此。其中有我早年在金边打篮球时的球友小麦和小黄。
因战争投奔小城的阿张,寄宿于一户侨胞家里。这东家夫妇有两个女儿,年华逾屏和小家碧玉。战争爆发后,生意难做,精明干练的阿张正好成为帮手。
到了小城,在等待后续友人继续我的路程的三天时间里,阿张带我到华校参观、从白区来的校长导演、排练的文艺节目。巧的是,潮剧“桃花过渡”中划渡船的“老伯”扮演者是阿张,扮演“桃花”的是东家的二千金。
阿张早年来自中国广东潮州,学过潮剧,小伙扮老人却是风逸洒脱,维妙维肖; 二千金楚楚身材,芙蓉笑靥。若演出的是“陈三五娘”,两人便是天生一对。
七年多以后的一九七九年一月,统治全国三年八个月的红色高棉倒台,人们纷纷踏上回乡之路。我带了妻小艰难跋涉来到小城。小城华侨没受到太多伤害,还有好友阿张、小麦、小黄等,可寻求说明,共商出路。
小城侨胞在红色高棉时期、全被迁移到乡外落户种田,如今陆续回到原来的屋子。 阿张娶了东家的大女儿,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但只有阿张回来。我一家三口和阿张便住在这两层小楼宇。阿张告诉我,他正在筹划和岳父母全家逃去越南。
我两次路过都住在阿张的岳父母家,这一次还来了三人,免了餐风宿露之苦。本该亲口向他们道谢,也很想认识阿张的妻小,可惜他们一直没回来。
三天后,阿张不知从何处弄来两架单车。他跟我们告别,说:“我到后乡与岳父母和家人会合后就启程。你们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我们每天到田里捡拾农民收割时掉下的谷子,再回来用小臼子舂成米煮稀粥吃,或跟著小麦、小黄划船到对岸的河滩摘瓜子充饥。
一天,我们在船上聊起阿张和他的家人。 问:“为何侨胞们都回来小城住,阿张的家人却一直没回来?”“小麦笑道:”阿张赚了老婆,还赚了妻姨。”小黄说:“人家主人看阿张老实又勤快,便把大女儿嫁给他。没想到,送一赔一。两人来了兴致,谈开了。”
且说小城侨胞在和平时期除了做生意,也有不少种田的。一九七六年旱季,红色高棉地方政权安排有稻田地的侨胞,回到原来的自家的地里的沟渠踩水船浇灌,保证水源充足争取丰收。阿张的妻子正怀孕,岳父母便让未婚的二女儿跟著女婿阿张前去四公里外的后乡‘踩水’。这是强体力劳动,旱季是枯水期,需要两人每天轮流“踩水”多个小时,为时一个月,可携带米粮蚊帐衣服等食用品,要在田里过夜。
那一带过去全是侨胞的私田。前来“踩水”都是小城的青壮,各有供小憩或过夜的用木头和稻草搭建的多梯级高脚小亭子。小麦的小亭邻近阿张和二千金的两个小亭。
周围踩水的侨胞有好奇者,每天都在暗中观察这对孤男寡女的行为。两人白天轮流踩水,黄昏,阿张和几个青年到沟渠深处捕鱼,回来就和二千金做简单伙食,入夜,就各自在沟渠有清水处洗澡,晚上各睡在相互靠近的小亭里。 一切很正常。
小麦说:“多天后,我就在静寂的夜里,听到两人滔滔不绝的谈话声,以致早上迟了起身。接著,两人在夜里、众人都洗完澡后才一起下水洗澡。这种事我最好奇。 谁不知二千金是小城之花? 我不相信鬼灵精的阿张、会放过眼前采花的良机?
如今,他们全家人都到越南了,我才敢说出来。那天晚上,天起了乌云,我躲在近处的大树后面窥视,只见二千金连衣下水,阿张只穿短裤。一会儿,不知谁把唯一的肥皂从手中滑到水里,两人一起弯腰寻捞,接著便听到嘻嘻笑声。出事了!我想。
那晚、下起毛毛雨,连绵不断。有了雨水,第二天可免“踩水”,有雨水声,又方便做那件事。我毫无睡意,坐在在蚊帐中望不到也听不到,便蹑手蹑脚钻到阿张的小亭下面,却听到比邻的二千金的小亭,传来亭子摇动之声,还有听不清的对话。我看到二千金的蚊帐在连续掀动,阿张的蚊帐却静悄悄。出事了!那还用说吗?
小黄插口说:“踩水”的人都相信两人出事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肯定不止一次。 那么,二千金怀孕了怎么办?人们暗地里议论纷纷,有的怪做父母的老糊涂,怎么让女儿跟著女婿相处一个月?有的骂阿张忘恩负义,战争时人家收容你,把大女儿嫁给你,你还占了人家的二女儿。有的怪二千金太幼稚,果真、回到小城,整整半年多,二千金没再露面。可想而知,全家人为此丑事发愁。
我问:“大半年?怎能瞒过地方政权?每个人都要天天劳动,都要到食堂吃稀粥吧?”
小麦说:“这你就不懂了。小城毕竟是解放区,华侨不像金边那样被当作阶级敌人。小城不少地方干部原是本地农民,与华侨关系还好吧!阿张的岳父母对外都说二女儿患上腹部水肿病,只能躺在床上。没医生没药物,地方政权就不过问,省事呢。半年后,二千金出来了,面容憔悴,人消瘦了,果真一副病态,此事也就过了。只是期间发生什么事呢?只有当事人清楚吧!
一九八八年,我从美国第一次回到越南,见到阿张。阿张在胡志明市孤苦无依做苦力:是建筑工程的推运石头、砖瓦工人。阿张的妻子、孩子和岳父母、妻姨都移民到纽西兰享福,他为何留下来当牛做马?他语焉不详。大概五年后,阿张不堪长年劳累过世,年约五十岁。
又过了十年。有一天,一九七零年从金边投奔小城的妇科医生,向我回忆在小城的经历,使我想起好友阿张的事。她说:“这是一场人间悲剧,人称‘二千金’与姐夫阿张发生乱伦而怀孕,在红色高棉政权眼里,全家人都是罪该万死。二千金大腹便便不敢见人,母亲将她藏匿在二楼,对外说是患上腹部水肿。整整隐瞒了大半年,快分娩了,叫我去接生。孩子生下来,刚刚哭出声,做祖母的大手立即捏紧婴儿的鼻孔和嘴巴,婴儿四肢猛烈挣扎、抽搐了几秒钟,脸色发白,凉了,死了。 (未完待续)
(二零二二年十月廿三日于美国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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