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陆媒体披露了一起河北省邯郸市涉及超过百人的出生证买卖大案,还有大量公职人员参与其中。
综合凤凰新闻、搜狐新闻等媒体报道,张军是邯郸市大名县中医院“评残”部门的员工,自2016年开始卷入出生证买卖。为了能让自己办理的证件更加逼真,他还花了180元,在网上买了一枚卫生局的假印章。
2017年,张军通过网络认识了“职业买证”人杨丽(化名)。两人通过微信沟通后,合作就达成了。杨丽(化名)说,日后需要办证时,就到成安县人寿保险公司附近找她,每本证件收费4000多元。张军觉得价格可行,随即将杨丽(化名)的手机号标注为“嫂子”。
有了杨丽(化名)的渠道,张军的生意就正式开张了。他的拉人方式很简单,就是在微信朋友圈和QQ群发布广告:“办理出生医学证明,158××××8286”。他一边办证,还一边发展自己的下线。
在找张军的众多买证者中,很多人都说孩子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这种情况,证件价格一般在1.4万至2万元之间。而那些需要办证的人,有的是直接联系到张军,有的则是通过层层下线操作。
每一笔生意中,不管张军实际收了多少钱,杨丽(化名)都只抽成4000多元,其余都归张军。在巨额利润诱惑下,张军的儿子张某宽也参与到买卖交易中来了。张某宽出生于1991年,当时在大名县城乡规划局工作。他坦言,看着父亲“一个证就挣了五六千元”后,自己“眼红了”。
紧接着,他便学着父亲的样子,也在微信朋友圈、QQ群里发广告:“办理出生医学证明,131××××5052”。
当有人与其联系时,他每本证开价1.5万至1.8万,谈好价格后,张某宽便将父亲的电话发给对方,让办证人带着手续和钱过来办理。利用这种方式,张某宽在很短时间内,就卖出去了20多份出生证。
对于这种非法生意,张军从不避讳,他常让买证者到大名中医院门口取证,办证周期一般在两三个月。在这期间,除杨丽(化名)外,他又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姓李和姓马的人。
通过这三个人,张军先后买卖了61份出生证,获利数十万元。张军的层层下线也很卖力,他们同样将办证广告发到朋友圈,并曾将一本出生证卖到了2万多元。
在张军的下线中,除社会人员外还有公职人员。大名县大名镇计生办一职工,在分别收了两人2.3万元后,找张军买了2本出生证,获利1.6万元;大名县人民医院一医生,也分别收了两人1.5万元,通过张军办了证。
除大名县的人外,魏县张二庄卫生院的人,在收了别人1.4万元后,也跑到大名找张军办理出生证。
一办证者表示,找张军办证很简单,只需提供孩子父母双方的身份证、户口页、结婚证复印件就可以,“办下来的是真证,在公安局能落户口。”
另有三位办证者表示,出生证上孩子的姓名、出生日期,都可以随意填写,连从未住院生产的“母亲”,也能办出自己名下的整套住院病历。
“从程序上来看,这些证上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买证人说,“除非做亲子鉴定,否则根本查不出来。”
值得注意的是,在大名县通过张军办下来的证,几乎全由临漳县核发。因为有利可图且一本万利,计生办的、县医院的、卫生院的、乡村干部、派出所的,前后一百多人,都参与到这起买卖出生证赚钱的生意里来。
中国的出生证虽然自1996年才开始使用,但却是名副其实的“人生第一证”:没有它便无法落户,而办理留学、移民签证等事宜,也都需要出生证。
细思恐极的是,买卖出生证不仅仅是办了个假证,背后的实情极有可能与拐卖儿童有关。这些被拐卖来的孩子,靠着张军的假证“重获“一个新的身份,变成了那些花钱买证的人的“亲生儿女”!
2018年5月5日,张军被大名县公安局刑拘后,警方将他关在馆陶县看守所。案件经过侦查、起诉、审理后,张军最终因“犯买卖国家机关证件、印章罪”获刑4年。杨丽(化名)被法院判刑6年6个月。
虽有数百人卷入了买卖大案,但是多数人都被判了缓刑,他们只有少量人员被判实刑,而临漳县中医院涉案的孔副院长则未受到任何处理,目前仍是副院长。
有网友质疑:买卖出生证、洗白身份、公职人员渎职犯罪,板子高高举起最终“缓刑”轻轻拍下,仅仅是邯郸下面的临漳县吗?
还有人称:“拐卖一个孩子,从拐、到买、再到卖,不是一个人贩子就能搞定的事”。
丰县事件之后,中国公安大学教授李玫瑾教授公开发声呼吁“买卖同罪”,并强调,同时应该对给买主出具结婚证的民政部门工作人员,审核人员均以非法拘禁罪,强奸罪,故意伤害罪的共犯论处,即认定为共同犯罪,如此便可依法从重处罚这些黑恶势力及其大小保护伞。
有评论称,李玫瑾教授的谏言,实乃广大群众的心声,“买卖同罪”和“认定共同犯罪”的观点如果得不到强有力的职权认可并贯彻执行,那么无论是丰县的悲剧还是邯郸的大案,都还会继续在其他地方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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