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統計局發布人口最新數據:2021年全年出生人口1062萬人,人口出生率為7.52‰;死亡人口1014萬人,人口死亡率為7.18‰;人口自然增長為0.34‰。人口問題再次引發大家的關注。
討論人口問題時,就發現所謂專家在以上帝的視角過高瞻遠矚癮,他們往往從人口紅利、勞動力短缺角度侃侃而談,擺出野生諸葛亮的造型。在這些弱智專家眼裡,人首先不是生命而是原材料,列出圖標叨叨原材料的開發、儲存、流通與損耗,這種專家好像不是親媽生的活人,只是某種類人肉質生物。
郭德綱一再感嘆相聲界的衰落,並懷疑是因為同行的嫉妒造成了這種衰落。其實,郭德綱的格局小了,要跳出相聲圈找原因才能把准脈。從大局看,相聲界遇上了圈外的有力競爭和挑戰,相聲衰敗是必然的。有一批相聲界的棄徒,喬裝打扮混入學界,把「說學逗唱」轉化為「吹拉彈唱」,粉墨登場縱論經濟、政治及天下大勢,搞笑抖包袱能力遠超德雲社,面對外來滑稽物種的入侵,相聲如何不衰落?
前兩天,專家級相聲段子手任澤平和趙燕菁聯袂出場,用人口生育下降題材,一捧一逗讓大家樂翻天。面對搶飯碗的,于謙老師嘆息:再有十個爹供郭德綱禍禍,也不是專家的對手呀,人家包袱是降落傘,在高空裡抖,相聲不敵傘兵啊!德雲社的徒弟們人心浮動,都想轉行拜專家為師找飯轍,郭老師的隊伍不好帶嘍。
任澤平抖的包袱是:「建議儘快建立鼓勵生育基金,央行多印2萬億,用10年時間讓社會多生5000萬孩子」、「一定要抓住75-85年這一代還能生的時間窗口」、「不要指望90後00後……」
任澤平最輝煌的履歷是恆大許家印的軍師,類似梁山伯的「智多星」吳用的角色。跟吳用的差別在於任老師是「無用」,對恆大沒起啥作用的「智躲星」,2021年離開許家印兩個月後,恆大就爆雷了。許家印負債兩萬億元,成了任澤平的靈感來源——央行多印兩萬億,相當於恆大負債規模就把人口問題解決了,歐耶!
任澤平有經濟學家的頭銜,估計能達到藍翔技校金融班學員的水平,應該知道央行多印兩萬億貨幣造成的後果吧。他提出這個方案可能是出於私人恩怨,要報被許家印解聘的一箭之仇。一說兩萬億能多產出5000萬新生娃,徹底解決人口負增長,國家立馬意識到許家印欠的兩萬億就是扼殺了5000萬個新生娃,是個比希特勒更惡的魔鬼。這包袱一抖,許家印及全體員工還有勇氣不輕生嗎?
趙燕菁老師用降落傘做了個大包袱:國家在設計養老金領取制度時,應該與生育情況「掛鈎」,「比如不生育的,退休後只能領取最基本的養老金,生育一個小孩的,養老金標準再相應地乘一個係數,依此類推,設置分級。」他還建議國家應該讓老百姓「早就業,晚退休」,以此彌補養老金的虧空。
若把趙老師的包袱全抖開,真的是「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叫下(嚇)人」!養老金與生育數量掛鈎,比手指頭與蠍子掛鈎還狠,沒有生育孩子的,既不能「養兒防老」又沒有足夠養老金,只能逼迫其走棄老之路,暗示無子退休老人自裁以謝天下。
過去家族祠堂時代,多子者把孩子過繼給同宗無嗣者。趙老師想搞個超級趙氏祠堂,但操作是顛倒的,他要把無子女老人的財產轉移支付(過繼)給多子家庭,剝奪了老人應得的養老金還不尊重他們的輩分,虧了錢還當孫子。這才是趙老師要抖的包袱底,建立以新生逼老死的新叢林法則,以生殖能力論高下,新蘿蔔多了就擠占別家老蘿蔔的坑。從不勞動者不得食到不生育者不得好死,這是辯證法的勝利,是「不服從者不得食」的含蓄升級版。
咱中國人對各種賦稅早已習慣成自然,沒有西方人把代議士與稅賦掛鈎的毛病,要糧要錢出伕,啥都可以徵用。但在過去時代,生育一直是老百姓所剩無幾的私事,朝廷不管老百姓懷孕分娩的事兒,只抓皇子生育的大事。為此配套了太監、嬪妃等豐厚的資源,生怕王朝後繼無人。但生多了又鬧騰,兄弟叔伯們撕個不休。從國家戰略高度干預民間生育,只是最近幾十年的景觀。
生育是個人的權利,是私域,公權不能干預。養孩子好不好,該不該生育,就像交配姿勢一樣都是小兩口的事兒,無須有關部門深入指導。人口增長率高低,對國家有利弊,但國家不能把人口當做原材料來管理。一會兒「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結紮避趨之」,一會兒又成了「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多生避趨之」,動輒就生死以許,弄得國家都不好意思了,這有意思嗎?
任澤平和趙燕菁假裝站在國家的高度,對女人的子宮男人的堅挺指手畫腳,好像太監忙活皇上妃子的床事,心操得忒大了。他倆冒充憂國憂民東林黨人——床事房事天下事,事兒媽;風聲雨聲啪啪聲,過耳癮。時代變了,他倆沒機會策劃宮廷政變,就想着倒騰一把「宮挺事變」,在子宮和堅挺上做文章,過把乾癮。
只要還把人口當成原材料,不論是宏觀調控子宮還是微觀調節坐胎,都是胡扯蛋。
(全文轉自微信公眾號一丘千千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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