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夢幻人生 (六十八)
「插隊是把負擔轉嫁給農民」
在人類生存的地球上土地是不可以再生的。趙京興認為插隊是把矛盾轉嫁給了農民,增加了單位土地上的人, 這麼多人一下子涌到農村,無限地增強了單位土地面積的負擔,就是無限增加了農民的負擔。
他堅決不去插隊,還在69年插隊高潮時寫了份大字報,題目為「我為什麼不去插隊」。提着漿糊桶,把大字報貼到四中校園裡。
趙京興母親告訴我:「興的膽可小了,小時候,他爸爸剛打他一下,就嚇得尿褲子了!」
又告訴我,小學畢業就準備讓他工作,去縫紉鋪當學徒。是小學六年級班主任老師到家裡來做工作,說:「這個孩子太聰明了,不上學可惜了!」這樣,趙京興才得以上初中。(他也念念不忘當個小裁縫)
趙京興告訴我,他一談起理論就忘乎所以。
1968年4月13日,他貿然提出要把愛情獻給我。我先不答應,看他難過的樣子,說:「怎麼辦呢?」
他堅定地說:「你讓我再說一遍,我還是那句話,讓我把我的愛情獻給你。」
我感到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不再加思索地說:「好吧。」
事後,趙京興誇獎我:「你最大的優點是輕率。」
他又問我:「你愛我什麼?」
看我張口結舌回答不出來,他替我回答:「你愛的是我這顆大腦袋,什麼理論我都能給嚼碎。」
我的一閃念則是他也許能救國救民,替遇羅克報仇。
有言道:「青春就是一個錯誤。」
在我們摔得粉身碎骨的同時,我儘量把有價值的東西提煉出來,就像居里夫人從一頓瀝青中提煉出一克鐳。
我們這一代人在最美好的年華趕上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文化大革命」。
女附中高一的戎雪蘭說得好:「沒有文化大革命,我們的生命將是一片空白!」
這話她是在白洋淀競爭當工農兵學員慘遭滑鐵盧時對我說的。
一旁觀看的趙京興說:「戎雪蘭真行,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趙京興被四中批判時,說他筆記本里有一句魯迅的話:「硬唱着凱歌前進。」
我把那個一去不復返的時代的雪泥鴻爪拾起留給後人飯後茶餘解悶。
我的電腦電話最近總有駭客搗亂,其實大可不必,你們過慮了!

本文由看新聞網原創、編譯或首發,並保留版權。轉載必須保持文本完整,聲明文章出自看新聞網並包含原文標題及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