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夢幻人生(五十三)
想當作家,先看一百本名著。—-遇羅錦
任先生和張女士先後不約而同向成名後的羅錦請教:「如何才能當一名作家?」
羅錦給予同樣的回答:「想當作家,先看一百本名著。」
這個回答也許和她自己的成長經歷有關。
羅文最近告訴我,羅克有一個集體借書證,每次可以借一百本書。這是羅克當農場工人時讓領導開證明給辦的。
羅文還告訴我,借書證是分等級的,羅克的是科級。根據級別可以看不同的內部刊物,「玉璞團」當時羅文已經看到過。
我認識羅文的時候,羅克已經在人民機械廠當工人,一百本特權的借書證應該還給農場了。可是羅文家文學名著從不間斷。
昨天和羅文的談話里,他談到一月五日:「警察在咱們倆的屋子裡抄家,讓我看着……」我不由撲哧一笑。
原來在他心裡,三間北房靠東的有隔柵的那間屬於「咱們倆的屋子」。
他說趁警察不注意,他把放在桌上的幾封讀者來信揣到兜里,使這幾位朋友倖免於難。
我不記得「咱們倆的屋子」里有桌子。有兩張床,一張有木頭雕花床頭的小雙人床。屬於羅錦的,她已經被抓去勞改農場判了三年教養。姥姥有時來就睡在羅錦床上。
另一張是木板搭成的單人床,我和羅文曾在那張床上並排躺過一次。這可能就是羅文把這間屋子命名為「咱們倆的屋子」的理由吧!
屋子裡有一個比我們家廚房裡的小很多的上釉的古銅色水缸。裡面裝滿了發酵的面。大部分時間是遇伯父做飯。如果要做麵食,他就掀開木製缸蓋,彎下腰,從裡面揪出一團兒面來。
在遇家,我和羅文的確大部份時間在「咱們倆的房子」里活動。
我們一起讀過但丁的「神曲」,讀過斯湯達的「紅與黑」,讀過莫泊桑的「漂亮的朋友」。
羅克哥哥在外屋伏案寫作,曾偶然抬起頭來給我們講於連在山頂上看雄鷹展翅那段。
同樣的場景,羅克哥哥讓我去問老師「有鳳來儀」是什麼意思?我還真跑到學校找到我們高二(4)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杜夢魚去問,很失望,她沒回答。
羅文從頭到尾給我講過美國作家傑克倫敦的小說「野性的呼喚」。說主人公做什麼都很容易成功,給我印象深刻。
也是昨天的談話里,我才知道羅文除了「我家」,還寫過一本20萬字的小說「百年一遇」。名字是遼寧畫報社社長起的,已經上了印刷機,恰逢中宣部下令,不許再提文革、反右、大饑荒。「百年一遇」只好下架。
我說:「羅文,你記得你第一篇小說寫的是’初戀’嗎?」
那是67年夏天,羅文拿着幾頁紙到我家念他的處女作給我聽。
羅文說:「怎麼不記得!你當時評價說不怎麼樣。」
我說:「你說你擔心我會像我姑姑,我很生氣。」
前兩天,我們有一段開誠布公的談話,我告訴羅文,我離開他是從他那兒我感覺不到我要的愛。
羅文說過他那時候並沒有交女朋友的需要。
我說我送貨上門並不是我有性要求,我是看上了你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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