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午夜,一股紧张的气氛在富士康深圳观澜工厂弥漫。上百名防爆警察和武警迅速布防厂区,20多辆警用摩托车的警笛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大会议厅内,几百名富士康员工集结,会议厅的门已被武警紧紧封锁。
网络上的视频显示,6月9日,富士康宣布端午节,也就是6月22日起,放假5天,同时减少正常的工作时间。这种单方面做出的决定,引起了富士康员工的强烈不满,他们聚集起来在厂区维权,高喊N+1,抗议人数至少达到了数百人。
当局得知这场员工抗议后,立即派出大批警力进驻厂区进行维稳,显然是害怕重演去年郑州富士康工人暴动场面。管理层试图将工人引入室内解决问题,然而工人们坚持要求在场的所有人一起和富士康管理层对话。最后善良的员工们进入了会议厅等待开会。视频拍摄的时间是次日凌晨0点14分,他们发现会议厅的出口被武警封锁。后来的消息是,富士康同意了员工提出的N+1离职补偿方案。
在中国新年之后,富士康决定对深圳iLVG部门的师级员工进行裁员。这些员工的月收入约为一万人民币,且已经服务了富士康十几年。根据中国劳动法,被裁员的员工有权获得15-20个月的赔偿,每人至少应得15万人民币。但是,富士康并未打算主动支付这些补偿,而是选择让这些员工转岗,使他们失去了奖金和加班费,只剩下基本工资,这实际上是变相地迫使员工离职,让富士康能够节省开支。
然而,这其中有一些员工了解劳动法。他们知道,转岗属于变更劳动合同内容,这需要得到员工的同意。如果公司因为员工不同意转岗而解雇员工,那么这就属于违法解雇。员工可以要求经济补偿金。因此,这些员工拒绝了转岗,并在2月和3月的那段时间里每天到劳动局门口维权。他们的要求是,如果公司希望他们离职,就应给予“N+1”的赔偿。到了4月中旬,这些坚决维权的员工最终获得了他们应得的赔偿。
上次赔偿的事件过去了两个月之后,就是这次的富士康裁员风波。同样是通过变相裁员,逼迫员工自行离职。这次,富士康的员工借鉴了上一次抗议的经验,他们没有到劳动局去要求维权,干脆这一次就直接聚集在富士康的广场上,向公司提出了”N+1″赔偿的要求。
那么,为什么富士康会频繁地裁员呢?答案实际上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近年来,苹果正在将其产业链逐步转移到印度,作为苹果的主要合作伙伴,富士康自然也参与了这个转移计划。据报道,富士康已在印度投资了大约20亿美元以建立工厂,并计划将至少3000亿美元的生产能力从中国大陆转移到印度。
有视频显示,富士康的机器设备被打包并用货车运走,很可能是运往东南亚或印度的工厂。
社交媒体上的一段视频展示了一幅凄凉的画面:曾经拥有15万员工的深圳富士康福城厂区现在的人数可能不足3万。富士康南门的繁忙景象已经不复存在,曾经的熙熙攘攘,变成了现在的空无一人。宿舍楼内,许多房间空无一人,尤其是顶层,几乎无人居住。
而这种情况并非只是富士康的问题,华为等其他公司也在进行搬迁。深圳的几个工业区和产业园区都在撤离,其中包括八卦岭工业区、田贝水贝工业区、南油工业区、马家龙工业区、西乡沙井工业区以及关内关外的其他几个工业区,大部分地方都空无一人。庞大的工业区,数十栋甚至数百栋的工厂建筑,可能只有一两栋还有人。
深圳的裁员现象似乎非常严重。虽然目前还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但是网络上的视频显示,深圳的人口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减少了300万,甚至有人说减少了500万,写字楼和厂房的空置率大概在70%。
咱们今天不讨论这种数据到底是真是假,有一点是确定的,深圳的人口真的在流失。目前深圳地铁3号线,在早晨的高峰期,全程都有座位,而且已经是一个常态化现象,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
深圳华强北飞扬时代大厦,曾是中国最大的二手iPhone批发市场,下午4点了,人数还是这么稀少,回到几年前,现在已经是熙熙攘攘人挤人的状态了。
然而,被裁员的蓝领或底层白领,并非全部离开了深圳,很多人选择留下来寻找工作,他们中的大部分选择在深圳的城中村居住。
城中村是中国一二线城市的一个特殊现象。在这些城市扩张的过程中,占用了周围农村大量的农田,但是农田附属的村庄却被保留了下来,没有纳入城市规划进行统一的开发,形成了这些在繁华大都市中的破旧村庄。村庄没有被开发的原因与土地赔偿标准有关。是按照农村土地的标准来补偿?还是按照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来办理?因为最终的补偿价格差异会非常大,因此形成了这种长期无法解决的城中村现象,这也被称为中国特色的贫民窟。
由于城中村没有接入城市的公共服务,房租相对较低,吸引了很多低收入者,包括一部分白领。甚至有些城中村的外来人口数量超过了本地村民的数量,例如北京市的昌平区的史各庄,本地居民只有6000多人,而外来人口达到了8万人
我们前面提到的富士康的工人,如果他们继续在富士康工作,在没有加班费和奖金的情况下,每个月可能只能挣到约2460元人民币的工资。如果他们选择在城中村租房,一个月的房租可能要800元,剩下的1600元用来生活,只能说是勉强维持生计。
被富士康裁员的工人,尽管得到了一些赔偿,但可能有人无法偿还房贷,他们可能会卖掉房子,然后搬到深圳的城中村租房子住。
据统计,在城中村居住了1000多万人,占了深圳人口的一半。
然而,深圳这座大城市中唯一的便宜房价,城中村也正在慢慢的消失。有些城中村的租户正在被房东驱逐,因为深圳开始推行统一的租赁模式,政府旗下的公司接管了房东对房屋的管理权,进行公寓化改造。完成之后,由政府的租赁公司统一出租。白芒村首当其冲,这里的500栋房屋的业主向租户发出了逐客令,导致超过30000人被迫搬家。
现在正值夏季,天气酷热,数万租户在烈日下寻找新的居住地,沿街看到的都是搬家的人。
但这些人又能搬到哪里去呢?他们住在城中村,是为了省下一些房租,如果搬到房租更高的地方,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钱,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而且,其他城中村的房东一听说这些人不得不搬家,立即将房租提高了500到1000元。
腾先生一家在深圳打工已经20年了,他们租了一个每月1300元的房子,一家4口挤在一张床上,孩子还在白芒村上学。统租后,房租要涨,还一房难求,到时估计租金就变成了2000,可是他们又能去哪里呢?家庭月收入只有六七千,租房就要占到三分之一,还没算上吃饭和衣服,孩子上学,过年再回老家,一年下来几乎没有存款。
更离谱的是,经过改造的城中村,仅允许18至40岁的人租住。要知道,许多农民工都已经超过40岁。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驱逐农民工,变相清理低端人口吗?据估算,深圳城中村的升级,至少会驱逐深圳500万的低端人口。尽管政府承诺房子统一租赁后,价格前几年上涨不超过10%,但是,谁能相信中国政府的承诺呢?
这些小破烂的房子改造成公寓,政府肯定要花钱,如果日后出租出去不涨价,难道说政府一直倒贴钱给老百姓吗?中国地方政府的财政状况日益恶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多少人会相信深圳市政府还有这样的好心肠呢?政府都没钱了还给民众倒贴钱,所以很多人并不相信政府未来不涨价的承诺,认为这个房子完成公寓改造之后,再出租必然涨价的,也有人认为呢,政府可能会采取缩小每个房间标准面积的做法,隔出更多的出租单位来出租赚钱。
那么,深圳市政府为何突然要涉足房屋租赁市场呢?其实,这也许只是政府向银行申请贷款的一个华丽的借口。在政府的预期中,深圳有1,082万套房子,而其中的保障房仅有51万套,距离60万套的十四五计划,还缺了一大块,因此城中村就成了政府向银行申请贷款的,下一个冠冕堂皇的项目理由。
根据深圳政府的说法,城中村的自建房有577万套,占深圳住房总数的49.5%,常住人口达到1,343万。如果能将这些城中村的房子升级改造成保障房,即使只是1/3,深圳的保障房任务就能瞬间完成。
政府的话听起来很美好,但是问题是,政府用来改造城中村的贷款,是否会被挪用去填补政府的债务亏空呢?在中国共产党的不透明的管理体制下,这种可能性极高。根据目前公开的内幕,中国政府似乎可以自由挪用任何一笔资金。
深谙中共机制的网友指出,如果政府将城中村的专项贷款用于其他项目,会导致工程烂尾,收不到租金,项目破产会严重损害政府的形象。
另一种结局是,政府可能完成城中村的改造,但会降低工程质量。这将导致实际的出租条件与承诺的严重不符,引发退租和抗议,政府可以使用省下的资金去进行其他事项。
第3种可能就是,深圳市政府真的完成了公寓化的改造,从租客那里提前一整年收取租金,转给业主的租金只需要按月支付。这样一来,包租公司可以掌握大量的流动资金,提供给深圳市政府使用。
从业主的角度看,虽然能每月从包租公司拿到租金,似乎可以轻松赚钱,但政府可能会以各种借口减少支付给业主的租金。原定每月2000元的租金可能会变为1000元。在这种情况下,业主能否起诉政府违约并索赔呢?法院是否会接受这样的案件呢?情况可能并不乐观。
可见,一旦业主通过包租协议将房产支配权让渡给了包租公司,就不能支配自己的房产,也没有议价的权力,而且还不能得到公正的收入保障。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业主有任何反抗,深圳政府肯定会动用公权力来维护自己的优势。
换言之,在中国共产党的制度环境下,一旦财产被党和政府盯上,就是无法避免地被共产。无论你怎样反抗或者求情,都无济于事。
如今,许多底层的人们已经想开了,他们选择不结婚,不生孩子,不对任何人负债。他们没有车,没有房子,没有配偶和孩子,即使所有的雇主都不需要他们,他们也可以吃树皮。他们生活简单,一个人吃饱,全家就不饿。小病自己医,大病不用医,因为没有任何的负担,月薪只要1000块,也能让他们花不完,资本家在他们面前也会感到恐惧,因为他们无法被剥削,无法被割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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