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自知自明,我天生沒有寫作的天賦,卻偏偏總愛在文人堆里蹭熱度,總習慣性地在「文學圈」邊緣上遊蕩,多次想悄悄擠進一個文采飛揚的筆會學點什麼,無奈門檻太高,處處碰壁成了常態。
我常常打游擊似地寫點小感悟與人生觀,隨意地貼在公共網絡上,或以各種不同的筆名投稿媒體。終於有一天,我因拜讀王亞法先生關於畫家張大千生平的系列文章,無意間闖進了一個澳洲華文論壇網站,叫做「悉尼筆會」,看到上面有很多活躍在澳洲的文人分享作品與討論;一時興起,我以一個新筆名註冊登錄了該網站。
我曾先後貼了幾篇以女兒的表現為例探討澳洲中學教育的文章,文章很快會被移至「精華欄」,算是被網管肯定了,也引來了幾位筆友對該話題的討論。
但好景不長,記得那年清明節,望著窗外一片雨朦朦,我寫了一篇思念三位故友的文章。三位先賢分別是來自香港的畫家李子羽、來自台灣的詩人黃雍廉以及來自上海的文學批評家辛憲錫教授。他們的共同特點是:不僅在澳洲華人文化圈裡具有一定的地位,內心還有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都認為文人應該發揮作用,推動自由民主,讓曙光早日降臨在中國的土地上。言談之間,他們曾給了我很多啟發;辛教授曾感嘆地對我說,文人在中國心生恐懼,為何到了澳洲依然處於恐懼之中?
不知道這篇文章踩到了那門子的地雷,兩天後就被「和諧」了,網管同時給我發了一個很溫柔的通知:「XX筆友,感謝您的參與,由於您的文章犯規了,從現在起禁貼九年。」9年?我傻眼了。
儘管一位鍾姓會長私下給我短信稱:「你可以換個筆名再上來」 。但道不同,也沒啥繼續混的意義了,於是今生唯一一次與「筆會」扯上關係的歷史就這樣終結了。
幾年後,時逢留學生居澳二十年,我看到澳洲看中國報的有獎徵文啟事(當時我還只是看中國報的讀者),主題是「我愛澳洲」,我又想去蹭熱度,於是也寫了一篇自己的澳洲心得。為了避免評委可能認識我,我用了一個新筆名與一個新郵箱進行投稿。豈知,我的作品「觸摸自由」居然被評為一等獎。
記得那次發獎儀式搞得很隆重,在好事圍的一個俱樂部里,幾百人到場,伴隨著優美的音樂,一位站在舞台上的女子全文朗誦了我的作品,令我感動不已,最後還搬回家一台大電視機。
幾年後,或許是「自由」兩字結下的緣分吧,澳洲看中國報老闆找上我,希望我出任總編主持報社編輯部的工作,我欣然接受了。其實我對自己的文字功底沒啥信心,只是覺得澳洲華人確實需要一個正常一點的媒體,一個不需要自我審查、不需要自找恐懼的舞台。
如今十年過去了,不知道澳洲「文學圈」是否在改變,但宣揚民主自由、捍衛澳洲人文價值觀依然是澳洲看中國報社堅定不移的自我定位。
報社每周都會收到各類投稿,或許某些作品技巧不如那些所謂的「文學圈」,或許一些作者也只是遊蕩在「文學圈」的邊緣。令人欣慰的是,絕大部分作品的思想、內容與情感均充滿陽光,都在展現自由世界的美好,作者們更有衝破紅色緊箍咒的勇敢。
在世界正在發生巨變的當下,每一位文人作者都走在光明與黑暗的十字路口,什麼樣的文章值得讚美呢?我認為,只有對得起這個時代的文章才是好文章,不是純文采與自我欣賞,而是時代的責任感。
我相信,當歷史翻過了這一頁,澳洲看中國報將像金子一般,在歷史的軌跡上閃閃發光。
09-09-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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