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聊天室:談談「澳中記者事件」

夏言
2020-09-14  更新: 2020-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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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澳洲的駐華記者Bill Birtles和 Mike Smith。(右下)被澳洲取消簽證的學者和記者:李大勇、陶社蘭、李建軍、陳弘。(看傳媒合成圖。原圖來自網絡)

近日,澳中當局互相遣返記者的新聞引來各方圍觀,堪稱諜影重重。順利回到澳洲的駐華記者Bill Birtles和 Mike Smith可謂驚魂不定,把逃離中國的過程描述成「驚心動魄」。相反,被澳洲取消簽證的中國駐澳記者卻顯得很淡定,不為外人知,只有「環球時報」出聲替他們抗議。

Bill Birtles
順利回到澳洲的駐華記者Bill Birtles和 Mike Smith可謂驚魂不定,把逃離中國的過程描述成「驚心動魄」。。(圖片來源:個人推特)

我們看到,澳洲一些學者一邊替兩位安全著陸的澳洲記者表達慶幸,一邊又在為中國記者被驅逐叫屈。學者認為,澳洲情報機構無根無據地打擊中國駐澳記者,危害了言論自由的澳洲環境。

那這兩件事情之間究竟是個甚麼關係呢?其實都非常簡單。

我們先看澳洲記者回澳。從在CGTN擔任主播的澳籍華人成蕾被抓,到澳洲記者被盤查,該事件的主線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成蕾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秘密,當局或許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顯示成蕾有外泄秘密的可能,而同行的澳洲記者曾與成蕾有過接觸,那自然而然地就成為最大的獲取秘密的嫌疑犯。

我認為,兩名澳洲記者能逃過一劫,除了澳洲駐華使館的鼎力相助外,真正的原因是記者與成蕾只是「一面之緣」,沒有交流的過程,也就意味著沒有獲取「秘密」,坐實「間諜」的證據。

看似這個過程與中國記者被驅逐無關,其實是有一點關聯的。如果能成功地以「間諜罪」抓捕澳洲記者,這勢必成為打擊澳洲的強力武器,卻不料,澳洲情報機構早有預見,突然緊急召回該兩名記者,以致中國警方來不及獲得「證據」。為了最後的臉面,中國當局硬將一樁正常返澳的旅程演變成了「遣返」,也算是對澳洲政府的回應吧。

中國是一個具有龐大秘密的國家,而不乾不淨的央視系統往往是許多高層秘密的溫床,任何一項雞毛蒜皮的小秘密都可能上升到「危害國家安全」的大秘密。能成功地在央視系統內成為著名美女主播,少不了有強硬後台的支持,一旦後台垮了,那就必然殃及相關主播,但並不是失去工作那麼簡單了,她(他)或許被要求保持絕對的沉默。

有傳成蕾的倒霉是因為原公安部副部長孫力軍落馬,孫力軍曾在澳洲悉尼留學,與成蕾是舊相識,也是成蕾進軍央視的背後力量,這一點在未來是可以被證實的。

澳洲媒體是一個非常獨立的機構,並不受政府或國家情報機構控制,但由於記者的敬業與勇猛,很多時候情報安全機構會去配合記者作調查。去年的「王立強事件」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九號台記者搶在情報機構前開始對王立強出逃的細節作調查,情報機構跟進與記者作配合。

去年年初,澳籍作家楊恆均在北京被抓,結果駐華記者在上海的一家賓館裡,通過與澳洲連線採訪了楊的妻子袁小靚,據悉整個過程展現了澳洲記者與中國國安的鬥智鬥勇,也是處處驚心動魄。但中國政府非常明白,澳洲記者只是在完成媒體工作,與「竊取情報」毫無關聯,若要以「間諜罪」指控澳洲記者,那就要有確鑿的證據了。

再說說中國駐澳記者離澳。如果用澳洲駐外記者的特性去討論中國駐澳記者,那就顯得太愚昧了,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中國的媒體都是國家控制的,駐外記者站的負責人都是政府指派的,管理媒體的報導工作只是一個門面,他們同時兼任許多不公開的角色,那才是工作的關鍵,其中一項就是情報工作。

曾經出逃美國的新華社駐香港分社社長許家屯在一個採訪中透露說,他自己就是特務頭子,在香港新華社分社時的工作,就是掌控情報關係與統戰關係。中國駐外媒體的負責人承擔情報工作與統戰工作早已不是甚麼秘密,向中國方面匯報也是他們的任務。

由於多重身份,這些媒體大佬以其特殊的職業與機會,周旋在澳洲政客、學者商人以及中共駐外機構之間,總能時刻獲得多方的關照。一直以來,他們也是僑團活動中紅紅火火的超級活躍人士。但有一點,這樣的人物是不可以暴露身分的,一旦遭到間諜指控並被遣返中國,就意味著不但失去職位,同時也要銷聲匿跡,那是高級情報工作者的宿命。

這也就是為啥中國駐澳記者被取消簽證後都無聲無息的原因,連他們自己都不叫屈,一些澳洲學者卻在替他們打抱不平,豈不怪哉?

澳洲是一個以法治國的社會,以前沒有相關的法律作限制,才讓一批為黨國效力的情報人員及統戰者如入無人之境,肆意妄為。在「反外國干涉法」出籠後幾年,澳洲情報安全機構一直無所大作為,直到在調查新州工黨議員Shaoquett Moselmane的過程中,似乎才找到了收集「真憑實據」的切入口。

從六月開始,澳洲媒體一直在努力挖掘,到底有幾個中共代理被查。我認為,這應該是一個進行時。如果看懂了華人社區,誰充當了那個角色是可以猜到的;只要知道如何查,那是八九不離十的。職位決定了情報工作人員的本色,沒有是與不是的選擇,只是挑戰澳洲安全機構「有沒有找到證據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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