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投稿】春燕

拜懷德
2024-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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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llow

雲蒸霧靄燕歸來,似曾相識好和諧。

美尾若剪身似箭,呢喃軟語多情愛。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燕燕於飛,下上其音。詩經擬用燕子起飛的生動畫面描述人間悲歡離合難分難捨的情感。詩文聲情並茂,栩栩如生,令人動容。自古以來燕子是人類的朋友,是報春的使者,它代表着吉祥與美好,人們把燕子化身為美好的伴侶不離不棄,因此,飛燕穿簾,飛燕銜泥,飛燕築巢繁衍感動着多少富有詩情畫意的人,多少文人畫士為燕子留下千古名篇,為燕子附彩留下美好的畫卷。燕子是吉祥的鳥兒,它優選善良人家安家落戶,人與燕祥和相處,幸福美滿,和諧自然。春暖花開,燕子歸來,獨步香徑自徘徊,賞心悅目,生活在唯美的畫卷里,令人陶醉。

地處陝西關中地區,2024年2月4日立春,七九冰河開,八九燕歸來。今年倒春寒,進入七九了,寒風凜冽,冰河未開。進入八九了,又驟然降溫,雪花飄飄,人穿着棉衣,雞鴨咕咕呱呱叫着躲進屋舍,山林枝丫霧凇朦朧,一幅冬景。然而,就在這時,一對燕子如期而至來在我家樓梯間屋檐下舊巢安歇。它們飛來飛去,嘰嘰喳喳,以極其喜悅的心情親昵地偎依在一起,相互抱團取暖,呢喃地說着情話,計劃着新生活的開始。我心疼地看着燕子,心裡說:可愛的小精靈呀,你們怎麼不察覺今年的氣候反常,為什麼來得這麼早啊!你們又不能像我們隨機應變加上棉衣,單薄的羽毛能抵禦得了這異常的寒冷嗎?燕子看了看我,低語啁啾,好像說:太陽如期運轉到預定的經緯線上,萬物該復甦了,害蟲也活躍了,我們要與你們一起為幸福而奔忙。果不其然,燕子話音剛落,2月24日陽光燦爛,氣溫上升,花木綻放新芽,天地萬物氣象一新,一聲悠揚的歌聲響起:「春風它吻上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春天裡處處花爭艷,別讓那花謝一年又一年。」

看到燕子,我不由思想,燕子是候鳥,冬天來臨時,它們離開我們的視野,成群結隊,發揮集體智慧,密密麻麻在頭燕的帶領下,不遠千萬里,遷徙到廣東、海南、甚至更遙遠的東南亞,非洲與澳洲等地,在那裡安居樂業,過着溫暖舒適的日子,這一趨利避害的壯舉是何等的艱巨與人性化啊!

是的,燕子是智慧的鳥兒,它們一起飛行,這樣可以減少飛行時的體力消耗,也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遷徙中途,它們會選擇湖泊、森林等地停留休息,捕食增加給養。燕子大腦內有一套複雜的生物指南針,形成一幅生物地圖。燕子又有很強的記憶力和方向感,根據地表特徵,南北磁場,作為指引來確定飛行方向,然後記住路線,遙遙千萬里,飛來飛往,不迷路,不彷徨,按時返回自己的故鄉,對於這一點,不由我發出慨嘆:萬物皆有靈,在生存的道路上,各有各的奇蹟妙招。看着可愛的燕子,我真想變成一隻燕子,潛伏其中,跟隨燕子體驗生活,一起飛向他鄉異國,體驗燕子怎麼一呼百應,形成浩浩蕩蕩遷徙大軍南渡北歸,沿途怎麼翻山越嶺,怎麼休息補給營養,到目的地又怎麼分道揚鑣,找回自己的家,再看看我家燕子南方那個家究竟在什麼地方,與我家有什麼不一樣,那個家主人對它好不好,在多元世界裡,它們吃什麼?喝什麼?生活水平怎麼樣……

遙遙千萬里,年年燕歸來,戀情的燕子擇檐而居舊巢,真乃人有人言,鳥有鳥語,萬物有道,各行其道。生物的妙招,我們實在說不清楚,正如燕子看待我們人一樣,它也弄不清我們是一群什麼樣的奇特動物,每天繁瑣地穿衣戴帽,塗脂抹粉,有時歡呼跳躍,有時哭哭叫叫,直弄得似是而非,莫名其妙。

燕子是春天的使者,有燕子才叫春天,它上飛雲天,下掠水面,口銜香泥,用唾液把草莖和泥巴和在一起,一點一點築巢壘窩,繁衍後代。它捕捉害蟲,為花木爭艷,繁榮世界。婚飛的燕子一夫一妻制,忠貞於愛情,始終不渝。正因為燕子有如此多的優秀品質,許多人名都冠上一個「燕」字,足見人們對燕子的喜歡。對於我,不僅喜歡燕子的敏捷機靈,委婉動聽的歌聲,更喜歡燕子不畏艱險堅韌不拔的精神。它萬里迢迢,長途跋涉,沿路有狂風,有暴雨,有電閃,有雷鳴,有天敵的捕殺和壞人的傷害,但這些都不足以削弱燕子的意志,而是毫不猶豫勇敢地飛向目的地。它不嬌慣兒女,從小教育雛鳥學習生活技能,一旦長大成人,就自找對象,自建婚房,獨立生活,繁榮世界。世間如此美好尤物,論品德,論形象,論機靈,誰還能與之相匹!

每晚,看見燕子安眠我安眠。每早,看見燕子起飛我起床。看不完的風景,挽不回的時間,「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面對生活的每一天,像燕子一樣,自由自在,樂觀向上,心地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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