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夢幻人生(103)
艱難情路 琴瑟和鳴
柳燕和陶江的愛情故事一直被朋友們稱道,連很少誇獎人的邢泓遠都說柳燕處理的好。
柳燕是邸莊知青最早脫離苦海的。
不用說這和她有權勢的爸爸有關。趙京興曾憤憤不平,說柳燕的爸爸把他三個孩子都安排了好工作。
柳燕被安排在保定膠片廠,後媽帶來的一兒一女被安排在北京。
陶江1973年去保定師範學校中文系學校,1975年畢業。社來社去,畢業後被分配在白洋淀圈頭村學校教書,1978年調到保定膠片廠工作。
十年愛情的長跑路,柳燕始終對陶江不離不棄。
我70年2月折進局子,72年7月從班房出來,問媽媽,柳燕和陶江的情況。媽媽說他們倆人還好着呢!
我返回白洋淀路過保定,去膠片廠看望柳燕,她穿着白大褂在實驗室工作,看見我波瀾不驚,似乎我們從未分離。她把我領到宿舍,給我打了幾個菜,讓我吃完休息,她返回試驗室。
等我一覺醒來,發現柳燕不知何時回來,柳燕看我睜開眼,調侃道:「和陶江一樣的能睡。」
我到邸莊見到陶江,差點沒認出來,美少年陶江無影無蹤,換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小伙子,才20歲,蒼老黝黑,剃着光頭,穿着白粗布對襟小背心,見了我激動地握着我的手:「大姐!」眼睛一亮,隨即光亮消逝了……
下地、挖河、搓麻繩……是他日常工作,楊友真與他為伴。
聽媽媽說,柳燕爸爸知道女兒和陶江好,當然極力反對。
我父母的知識分子身份當時叫「臭老九」,地富反壞右資黑……知識分子排在九位。
我父母離婚。
我們家房子充公,五間被占,只剩四小間自住,……
我在押,家人和”殺看管」沾邊。
我那個勇嫁右派分子的絕代佳人姑姑陶豫在吃盡苦頭後67年到北京上訪住在我家,聽說我和遇羅文好。
你猜她說什麼和幹了什麼?
她對我說:「這種人家的門,我們見了都要繞着走!」
「你爸爸這樣,追你的人會多得不得了!」
我那對傻父母聽從她的建議張羅給我介紹同事兒子潘金龍,忙得不亦樂乎。
幾年以後,這幕一模一樣在我家成功上演,只不過是我家的大門成了柳燕應該見了繞着走。
有一個姓張的大使為自己兒子向柳燕爸爸提親……為柳燕提親的絡繹不絕,非富即貴,當然都是政治身份匹配的紅二代。
柳燕和陶江的愛始終如一,兩個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2013年,柳燕因患腦癌不幸離世,臨終前清醒時囑咐陶江再婚生個男孩。她和陶江育有一個女孩。
我們在陶江面前不敢提柳燕,一提他就泣不成聲。
為了寫這篇文章,我壯膽問他們是在什麼時候回的北京,他說八十年代,國家有個政策知識青年流落在外,只要北京有接受單位即可回京。
柳燕,一個金枝玉葉,為了愛嫁給一個出身卑微貧寒的窮小子,始終不見容於父親。回北京後,兩口子當賣膠捲的個體戶。
柳燕曾寫過一本「數理邏輯」,憑藉聰明才智,在炒股中獲勝。
世上再無柳燕!

本文由看新聞網原創、編譯或首發,並保留版權。轉載必須保持文本完整,聲明文章出自看新聞網並包含原文標題及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