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疑「社死」 先天不良的中國脫口秀文化誰之過?

自由亞洲電台
2023-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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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在北美巡演畫面(視頻截圖)

中國脫口秀演員池子不久前北美巡演結束後、傳出在國內網絡上遭封殺,但他到底說了什麼犯忌諱?外界卻始終難以得知全貌。是誰讓中國脫口秀演出者得”背着包袱抖包袱”的?

「大家好,我是池子,想死你們啦!」

中國「外網」油管(Youtube)上還流傳池子(本名王越池)多年前在吐槽大會以及脫口秀大會節目的演出,但在防火牆內,從百度到知乎,池子已形同中國網上「社死」(社會性死亡)般的人物,搜索不到任何關於他的內容。池子幾年前已經關了個人微博。

「我一直覺得在國內演得不過癮」。池子在溫哥華演出前的記者會上說到自己來美國演出的想法,但很可能是後來他說得太過癮,才導致自己現在在國內遭封殺。

池子遭封殺,對於熟悉他的海外觀眾來說,可能不算意料之外。

一位當晚在溫哥華現場觀賞演出的觀眾就告訴自由亞洲電台,「(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脫口秀,你得敢諷刺、敢說。」出於安全考慮的原因,受訪者不願具名。

這位觀眾透露,池子在演出中多次談到他的好朋友、另一位脫口秀演員卡姆,維吾爾人卡姆辦不了護照,無法出國表演,另外還談了卡姆在中國享有的「特殊待遇」——卡姆在國內刷身份證後,警察幾分鐘就會出現。池子還拿娛樂節目吐槽大會對比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他回憶,當時一下子全場歡笑聲不斷。

這位觀眾說,池子的表演內容很全面,「我並不覺得(他)越界,我覺得池子的表演很真實。」

藝術與政治

但中國管娛樂文化的「審查者們」顯然和上述這位觀眾的看法不同。

曾在中國發展的美國雙語脫口秀演員樂樂法利看來,池子在中國國內遭封殺,是可以預料到的。他告訴本台:「就跟中國大部分的藝術一樣,(脫口秀)是被閹割的一種藝術形式。」

西方脫口秀起源於美國吟遊詩人表演的巡迴演講,在這些表演中,政治和社會諷刺常常是演出重點。說話的這種藝術形式中國並不陌生,相聲就是其一,但近代中國歷史上,相聲如果諷刺時事,會有後果。

1949年以來,相聲在中國曾被稱為「文藝戰線上的輕騎兵」,文革期間,創作諷刺相聲的何遲和馬三立被認定為右派,遭政治壓迫。就更不用說中國相聲界甚至到現在都一直與無形、卻無所不在的審查拔河。

除了池子,中國男星周峻緯、脫口秀演員孟川的微博帳號22日分別遭禁言也引發關注。網上盛傳,他們都因為聲援白紙運動遭封殺。

習近平談中國軟實力落差卻沒說原因

十八大以來,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多次黨內外強調:「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習近平認為,中國在國際上存在着信息流進流出的「逆差」、中國真實形象和西方主觀印象的「反差」、軟實力和硬實力的「落差」。

相比中國,樂樂法利提到日、韓的文化輸出,他說,「習近平最搞笑的是他不斷強調講好中國故事,但是,就是他在把這些力量鎖死。現在中國沒有任何軟實力,你看現在韓國的電視劇,日本自古以來的漫畫都已經流行到全世界,我身邊的很多朋友們都很清楚,但是來自中國的藝術,頂流的藝術幾乎沒有。」

池子這次北美巡演主題就是「文化輸出」,現場反應的熱烈顯示這是場「成功的輸出」,卻讓他自己在中國互聯網上「被消失」,也映照了2023年中國脫口秀文化的前路與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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