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中国牙科行业遭遇前所未有的寒冬,多地牙科诊所接连倒闭。医师跑路、患者维权的现象频频发生。据业内人士披露,近年来资本大量涌入、低价恶性竞争,以及医保局设置口腔医疗价格的最高上限,让行业利润暴跌60%。目前,整个行业陷入危机,甚至出现崩盘迹象。
据网易报导,本月初,位于成都市武侯区置信路1号的熊猫口腔突然闭店。有消息称,老板已经跑路,诊所拖欠数百名员工近四个月的工资,以及上千名患者预缴的医疗费用。不少患者因为后续治疗得不到保障,每天聚集在诊所大门外维权,却无人回应。
患者彭先生气愤表示,“我伤口上的线都还没拆,医院就跑了,现在该怎么办?”他说,自己的治疗中断,预付款也退不了。
诊所的安保人员王先生称,院方拖欠他3个月的工资,同时称老板一直联系不上。
据美媒报导,知情人士周莉(化名)透露,这家诊所背后是臭名昭著的莆田系资本运作,三年前通过大量广告以低价格抢占市场。她说,“真正的大老板早已跑路,留在台面的负责人则称自己破产无力偿还债务。”
周莉指出,这家诊所原本的目标客户是成都中产及以上阶层,但随着竞争愈发激烈,加上诊所负债过高,最终不得不宣布关门。她说:“老板负债累累。”
不仅在成都,重庆等多地的牙科诊所也遭遇相似的困境。重庆某诊所负责人陈鑫(化名)称,过去几年,许多没有医学背景的投资者大量开设牙科诊所,导致一线城市的竞争异常激烈。他说,“一个小诊所请几名医生、护士的工资,再加上房租,每月支出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许多诊所根本撑不下去。”
另外,在今年的11月,医保局采取集中采购,对口腔医疗的技术与耗材制定统一收费标准,将利润空间压缩到最低。陈鑫指出,“现在的市场供大于求,加上集中采购政策的推进,导致诊所之间价格战愈演愈烈,许多投入百万的诊所最终倒闭,转手时价值甚至缩水到二十万元以下。”
陕西牙医师郭义(化名)表示,十年前植半口牙收费可能高达20万,但现在只需两三万元。由于收费标准过低,以致许多诊所无力维持运营。他警告,若恶性低价竞争持续,整个行业可能面临崩盘。
在低价竞争的压力下,牙医的收入也大幅下降。据周莉透露,今年牙医行业已经经历两次降薪,许多同行甚至考虑转行。她说:“我本来打算到偏远地区开诊所,但发现一些村镇和县城艾滋病泛滥,吓得我打了退堂鼓。”周莉调侃道,“还有朋友建议我转行去做宠物牙齿治疗。”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数据,中国口腔医疗机构数量从2015年的64,100家增长至2019年的97,000家,2020年略有下降至87,700家,2023年增至102,400家,其中民营机构占比高达92.48%。现下,在资本涌入和政策挤压的双重夹击下,多地牙科诊所面临困境,某些地区甚至出现倒闭潮。
早在今年10月,网易就曾报导称,此前,牙科行业依靠着4200亿元的巨大市场,一度被誉为“金饭碗”,以致大量资本下场。但目前,该行业利润暴跌高达60%,连锁牙科诊所纷纷倒闭,甚至有的老板直接卷款跑路,让大量患者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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