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澳洲联邦大选尘埃落定,长达九年的保守主义联盟党(自由党/国家党)执政至此中断,由左翼的安东尼.艾巴尼斯(Anthony Norman Albanese)领导的工党结束在野,再主澳洲政坛。
5月21日选举日当晚,澳广中文节目在选情尚未明朗之际电话采访,笔者认为联盟党继续执政能确保澳洲在全球局势变幻莫测之际仍能维持经济平稳和国家稳定,而且在外交上能够抗拒来自专制中国对澳洲的渗透和威胁。对于未来政府,外交上的难题还是坎培拉与北京的关系,认为联盟党继续执政,他们有足具的意识形态理念对专制产生自然免疫力,有政治智慧按部就班,一如既往。如果工党上台,则希望工党能够切实调整与北京的关系,坚持澳洲的价值原则,澳洲利益高于与北京意识形态的亲近关系。
记者问有无对选举中的舞弊现象产生疑问,也有一些强力支持右翼新政党联合国家党(United Australia Party, UAP)的选民对这次选举使用可以涂改的铅笔产生疑问。笔者却坚定认为澳洲选举基本是干净的,不存在选票作弊现象。各政党对选举结果都接受,没有产生美国民主选举弊端的巨大疑问。澳洲不同政党在选举中采取隐蔽低下的手段和策略在过去时有所闻,这也是愿赌服输,由觉悟的选民自己决定是否责罚隐蔽低下竞选策略使用者。
多名落选的自由党议员公开表示对莫里森(Scott John Morrison)的怨气,认为他们的落选是莫里森的“巨大的拖累”。传统自由党选区温特沃斯(Wentworth)的再度失手,落选议员本人没有犯错,他已经很尽力了,亲力亲为上门推广,但是对手是一位青色(teal)精明美丽的女性,实在无法抵抗这一波的冲击。这个席位的基本盘松动,应该源于2018年前总理马尔科姆.特恩布尔(Malcolm Turnbull)退出政坛进行的补选。更要命的是副领袖兼财长乔希.弗莱登伯格(Josh Frydenberg)的落选,破纪录地使自1944年近八十年为自由党拥有的席位易手。他的落选使得昆士兰省的前国防部长达顿(Peter Dutton)可以无悬念地成为自由党新领袖。
对于澳洲这次政府更迭,事后诸葛亮的评论各异,莫衷一是。维多利亚省自由党议员阿兰.塔吉(Alan Tudge)认为自由党在墨尔本失去如此多选票的原因,是那里的澳籍华人因为自由党对中共使用的严厉语言反应不佳。根据他的说法,这导致澳洲华人社区中16%的人脱离了自由党。他相信自由党采取了正确的立场来捍卫澳洲的主权,但是自由党应该重新考虑语言的使用来与那个社区重建信任。
既然认识到“自由党在捍卫澳洲主权问题所持立场是正确的”,那就无需在正确之处做改动,修正了本来就是正确的,得到的只能是谬误。“但是联盟党应该重新考虑语言的使用来与那个社区重建信任”,为了选票迎合取悦思想错误的选民只会造成伤害而得不偿失。造成华裔选民投工党的根本原因是澳洲本身安全问题的漏洞,长期允许北京政权长驱直入对澳洲华人社区影响和控制,这个安全隐患长期存在,早在20年前笔者就向澳洲政府提出过警告,自由党政府不在乎,工党政府就更不在乎了。
这次自由党败选,华人选民是一个因素,丢失三个席位。维省的奇泽姆(Chisholm)选区,廖婵娥上届就是险胜,命悬一线,这次丢失是必然的。纽省(新南威尔斯)的里德(Reid)选区和贝尼龙(Bennelong)选区易手都可视为2007年联邦大选的再现。但这三个席位的丢失还不是最根本的,更大的灾难是青色独立议员在自由党心脏地区成功翻盘,这个猛烈的攻击是更致命的。
选前就对华裔选民心态做了分析,请见如下:
大陆人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来澳洲,到1993年工党一揽子计划让四万五千人获得了永久居留。这批人应该对中国国情和中共本质有一定的认识,不然不会冒险脚投票出洋。估计这个群体中的不到半数的人应该因为对中共的认识而票投自由党,超过半数的人还会懵懵懂懂地不关心时政对工党1993年的居留政策感恩戴德而继续票投工党,或者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而拥抱中共政权,习惯于接受《微信》的大量信息,深度中毒而不自知。八九这批大陆人居留澳洲以后又有大量的大陆人通过不同方式移民澳洲,这些人应该对中共本质的认识是几乎没有的,他们从中国这三十年经济发展中获利,因而不会质疑中共的残暴和邪恶。
所以根本点不是“重新考虑语言的使用来与那个社区重建信任”,而是坚持正确的坚持联盟党的核心理念和价值,承认这一次失利,卧薪尝胆,秣马厉兵,重新集结,若干年后卷土重来。
还有一点必须注意到,民主政治的钟摆效应。自由党已经执政九年,选民有一种厌倦了这么长时间的美味佳肴,长时间的品尝已经感觉平淡乏味。民众就想要改变口味,即使改变的新菜肴不见得鲜美可口,选民也觉耳目一新品尝一下。
这次大选也如潮汐的潮涨潮落,整个澳洲的民心大幅度向左倾斜,绿党得票率大幅度提升,尤其在昆省可能夺得两个下院席位,那是非凡的成就。而右翼势力咋一看好像左右著澳洲,实际上远不能抵御这一波左倾潮流,右翼的宝琳.韩森(Pauline Hanson)还在艰苦的计票之中,还不能确保再次胜出。联合国家党的帕莫(Clive Palmer)铩羽而归,耗费重金却战绩全无。这是政治钟摆作用,这是无法抵御无力回天的左倾巨澜,整个澳洲保守主义力量遭受沉重打击。不怨天不尤人,澳洲保守主义右翼势力只能等这一波左倾巨澜过去以后再战将来。
澳洲在艾巴尼斯工党政府主导下,澳中之间紧张关系会得到缓和。工党的胜选,自由党下台无疑是北京所期盼的。工党胜选让北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北京很快地主动地摇起了橄榄枝,以期中共在印太地区面临的来自美、日、印、澳四国的军事压力得到一些缓解,但是工党政府难以改变印太战略和整个西方国家对中共的警醒侧目,以及对中共军事防范的国际格局。
中澳关系本质上不是“两国之间”的关系,确切地说是“澳洲跟中国共产党的关系”扩展开来。所有西方国家与中国的关系,都是与中共统治阶层权贵的关系。这一点西方国家的政客是不明确的不清楚的,西方国家的民众基本也懵懵懂懂的。中国民众无论在中国境内的还是移居海外的,甚至已经取得西方国家身份的,大多数人还是自认为与中共统治阶层权贵是一体的。这个认知的迷失,对于中国人来说,完全可以与鲁迅笔下的阿贵相媲美。
在对待中共问题上,联盟党对专制主义具有天然的免疫力,而工党的意识形态与社会主义相近,共产主义的来源其中一个部分就是社会主义。
20年前,澳洲曾参与美国推出的重返亚洲的印太战略,但工党前总理陆克文(Kevin Rudd)2007年上台后,就从印太战略中退出,一直到2013年自由党前总理艾伯特(Tony Abbot)击败工党陆克文,澳洲重新加入印太战略框架。
不过,在民主国家开始防范中共的大趋势和框架影响下,中共与澳洲的互动不会给澳中关系带来改变格局的重大影响。整个民主世界都在密切关注中共是否暗中帮助俄罗斯,侧目是否在所罗门群岛搞军事扩张,因此,澳洲工党政府也不能够明火执仗地直接去跟中共恢复密切关系,否则,澳洲无法在世界民主阵营中自洽。
这次大选最让华人感到眼前一亮的是这一届澳洲政府中出现了一位具有一半华人血统女性外交部长,她叫黄英贤。她很出色,可以说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所看到具有华人血统的西方民主国家政治人物中最具政治才华的一位。她更强调她是澳洲人,就像欧巴马(Barack Hussein Obama II)更强调自己是黑人一样。相信她会坚守澳洲的价值原则,以守护澳洲国家利益为最高准则。
(全文转自独家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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