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瑞士5年前雙方簽署的再入境協議(readmission agreement)於本月7日到期。據英國衛報援引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調查,該份協議讓中國公安能到瑞士審訊、逮捕中國籍嫌疑人,但不同於瑞士當局公開與其他逾50個國家簽署的類似協議,此份協議直到瑞士當地德語媒體於8月份曝光,瑞士人民、國會、外交事務委員會才知情。
關注亞洲的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指出,瑞士與中國在2015年簽署的協議,與瑞士跟其他國家簽署遣返的協議都不同。例如,瑞士與印度外交部負責領事,簽證和護照的部門達成協議。 瑞士與中國的協議則是與中國公安部(MPS)締約。
中國公安部不僅負責管理移民局業務,同時也是國家警察機構。「保護衛士」指出,該部門負責治安,國家安全以及專門從事間諜和反情報工作的部門。
中瑞再入境協議提到什麼?
根據「保護衛士」取得的英文協議內容顯示,中國公安部的「專家」只有在收到邀請後,才可以前往瑞士執行2星期的「任務」,而中國政府指派的人選可以不經瑞士方面同意,且入境瑞士時的費用全由瑞士納稅人埋單。
中國公安可在不透露官方身分的情況下入境瑞士,瑞士有責任維護機密。他們提供給瑞士的報告同樣也列為機密,並且除了與瑞士當局的合作,瑞士當局不能監督中國公安的行動。
保護衛士指出:「只有少數的情況,類似協議才會容許另一方(原國籍)派代表陪同被遣返人士,在那些情況下(那些代表的)活動受限,而且也會是公開的公務。」
保護衛士再指,中國公安若以非官方身分入境,不能排除是持有觀光簽證,因而可以進入申根締約國。
衛報援引美國西東大學法律專家路易斯(Margaret Lewis)認為,這項協議對中國極為有利,已經超越一般應該情報共享的協議。她認為:「如果屬於非法逗留瑞士的低層級案件,中國就不會特意派遣官員。(公安部官員出差)很可能是對中國政府至關重要的人。」
5年的中瑞「秘密協議」8月首次曝光
保護衛士指出,該份協議在2015年12月8日生效,因於2020年12月7日到期,在尋求續簽的狀況下,經瑞士德語報紙《 NZZ am Sonntag》8月份報導,相關消息才被公開。當時國際越發關注中國打壓異見人士,當地媒體報導後引起眾怒,連瑞士國會和外交事務委員會都是透過報導才知道協議的存在。10月20日,瑞士外交事務委員會便投票通過,要求就更新協議進行磋商。
瑞士聯邦移民局(SEM)為協議辯護,指該協議是遏止非法移民的重要措施,並稱瑞士當局有權決定交給中國政府的資料,並指該協議實行以來只在2016年使用過一次,當時遣返中國13位公民,而其中有4位是尋求庇護者。
人權團體擔憂被遣返人士
中國與瑞士間的協議不僅因瑞士當局疑似「掩蓋」協議的行為,引起人權團體質疑,人權團體同時也擔憂被遣返人士回到中國後的處境。
瑞士移民秘書處發言人對瑞士媒體表示,協議執行的對象僅限於在原籍國沒有受到威脅的人士,因此西藏與維吾爾難民都被排除在外。不過,這項保護措施並沒在協議中明文記載。
人權團體認為,瑞士恐涉違反「不遣返原則」,也就是難民不應被遣返「恐面臨嚴重威脅的國家」。
對於中國是否屬於此列,中國人權捍衛者(Chinese Human Rights Defenders)組織發言人藍寧向衛報表示:「鑑於中國侵犯被拘留人士權利的駭人紀錄,擔憂被遣返中國的人若遭拘留,會否遭受酷刑或其他虐待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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