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宇先生應我之邀出席2016年10月2-4日在美國紐約舉行「中國政治變局與民主化前景研討會——正義與邪惡的博弈,國際社會的道義責任和選擇」研討會。
羅宇先生住在賓州,他自己駕車從賓州到紐約。三天的住宿真是難為了羅宇先生,讓魏京生與羅宇兩個老男人擠在一室。羅宇先生在研討會上有演講,他的主旨是希望中共有序地步入民主化。
旋即澳洲悉尼有國際會議,我建議主辦單位邀請羅宇先生來一次澳洲,會議方也痛快地應承了下來。會後就在寒舍小住,此間有過比較密切的交流,我也儘量讓羅宇先生與悉尼本地的朋友進行了廣泛的接觸。悉尼的眾多朋友們對羅宇先生也都很熱情,畢竟可以通過與羅宇先生的敘談獲悉很多中共第一代得天下者不為人知的秘辛。譬如一位作家夫婦熱情做東,與之相談甚歡,席間問了幾個問題,林彪是否被擊落,毛的混亂不堪的私生活,等等。
羅宇先生還是非常崇敬毛,並說了毛表弟文強與林彪黃埔同期,曾經相互打架鬥毆。那天我還帶着羅宇先生去澳洲民族台SBS電台接受訪談,我在一旁,聽着羅宇先生的對答很直接,很到位,也體現了他思想深邃前衛。
那個時候羅宇先生就已經開始寫公開信給習近平,當我比較清楚了羅、習兩家關係和淵源以後,就建議羅宇先生給習近平寫一封不公開的私信,通過家人轉送到習近平的兄弟姐妹或者習的母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循循勸誘習近平幡然醒悟走人類光明正道,也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千萬不要一條道走到黑。羅宇先生接受了我的建議,遂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我,我則委託朋友輾轉送交給了習的姐姐齊巧巧。
過了幾個月送信人回到澳洲,告訴我信肯定送達了,但是習是否有所感觸那就另外一回事了。好在此前我就對羅宇先生和送信人說明,死馬當做活馬醫。
2017年3月拉斯維加斯民陣十三大再見羅宇先生,民陣換屆後我接任主席,遂邀請羅宇先生擔任民陣顧問,羅宇先生欣然接受。同年9月末紐約中國民主革命大會,再遇羅宇先生。越年2018年4月,又去美國,從華盛頓返回紐約的途中特意經過賓州羅宇先生所居住的小城,與他再次相見敘談。
最早介紹羅宇先生給我那位友人說他為人實誠可靠,沒有架子,不擺中共高幹的譜。我與之交往,的確也感覺到羅宇先生的隨和、真實和一片善心。當然我本出生社會底層,無緣相交官宦,因此也無從比較。羅宇先生的《告別總參謀部》一書寄達澳洲,分贈給了許多與他在悉尼期間有過交往互動的朋友。從他書中所敘,羅宇先生在天安門事件以後毅然決然脫下軍裝,放棄官爵離開中共體制,那一份豪情是我所知當代中共官場中的唯一,因此對羅宇先生有一種不同一般的欣賞和欽佩。
今年3月10日收到羅宇先生的郵件,告知我他的電話號碼變更了。我隨即給他去了一個電話,聊的時間不長,似乎感覺羅宇先生的聽力有困難。這是我與他的最後一個通話。
剛才有一朋友發給我一條信息:看高瑜推特,羅宇在紐約去世了!享年76歲。痛悼!
上網一查看,果然是。杜甫詩云:人生七十古來稀。人之離世,總有唏噓。回憶過往四年人世間的相互交往,匆匆落筆,以志懷念。 羅宇先生千古!
秦晉
2020年10月25日於澳洲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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