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个成语叫文山会海。中共窃权后,文山就成了喜马拉雅山、会海就成了浩瀚的东海。从耄耋老人到稚嫩小孩 、从威武男士到窈窕淑女、从顶端八旗到走卒贩夫、从镰刀到韭菜,从锤子到人矿,全部都要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鳏寡妇孺绝不放过、文盲博士一网打尽。党代会、政协会、人大会、妇联会、青年会、八大花瓶会、民主党派会、侨团会、和统会、统战会、党员会、团员会、红领巾会、红小兵会、计划生育会、紧急三胎会、先进会、模范会、公判会、功臣会、叫兽会,砖家会、文工团会、殃屎后宫会、裤裆中央会,林林总总数不胜数。最最搞笑的是“二会”。这个“二”可不是一般的“二”——用几百万的保镖来保护几千个人开会,然后决定十亿人的生死存亡。中共的二会已经成了世界级的笑柄。
操蛋的二会,就是屠夫和帮凶签订协议的会;就是教父和帮主分割权力的会;就是赤匪后裔抢关夺隘的会;就是阉人侏儒拍手拍臀的会;会上,申老僵尸为民洗脑;会上,一戴一璐卖乳卖色。会上,极权恐唬独裁嚣张,鬼魅聚首魍魉浮游。二会的提案没人性;二会的决议反人类。一句话,中共大大小小的会是一根根绞索,死死地套在十亿草民的脖子上。
流亡澳洲后,我远离了中共罪恶的洗脑会。我的身体到灵魂,全都是自由的。
偶尔,我也参加悉尼某修炼团体的会。真善忍是他们的做人准则。他们练功打坐,共同交流心得体会。在会上,练功者人人平等各抒己见、尊重自己也尊重他人。期间,没有主持人的长篇宏论。
偶尔,我也参加悉尼藏人的聚会。开会时主持人点出会议的主题,然后围坐在一圈的人轮流发言,每个人发言的时间都一样,绝没有厚此薄彼区别对待。期间,没有教父冗长的教诲。
2015年六月四号凌晨,一个寒冷的日子。我起床披衣,激情澎湃地撰写了“纪念六四”的悼文。六月四日上午,我参加了Ashfield教堂里举办的“纪念六四追悼会”。
第一个上台演讲的是个台湾学者,他口若悬河洋洋洒洒,高论虽进行四十分钟,但谈的都是学术问题和六四基本没有联系。四十五分钟后他谈兴更浓,绝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悉尼大腕看了看手表,对主持人耳语一句。五分钟后,台湾学者光荣下野。
现在是大腕隆重登场。又一个口若悬河又一个高谈阔论。半小时过去了,他高屋建瓴谈锋更健。吃瓜群众急了,借教堂开会的时间是三小时。他们手里攥着一张张纸,那是他们的发言稿,也是抒发心声的一次机会。于是,热烈的掌声猝然而起又猝然而止——猝然而起的掌声是给大腕发言的送别礼,猝然而止的掌声是对大腕坚守演讲的失望。
大腕还在继续布道,教诲中的隽言、指点迷津中的格言让他陶醉在语言的魅力中。六十分钟后,大腕在热烈的掌声中意犹未尽地“让贤”。
支持人站起来宣布:“下面由A组织的主席发言”。A主席演讲后,主持人宣布:“下面由B组织的主席发言”。额的妈啊!藏龙卧虎的悉尼,竟然藏着若干个主席。
悉尼的主席系数亮相后,悉尼的名人雅士也一一登场。最后,终于轮到手握纸条的草民了。此刻,主持人与时俱进,已把发言人的发言时间依次做了调整: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钟……。我终于听到我的名字:下面由孙宝强发言。时间是二分钟。
我站了起来。但是我没有走向主席台。我巡视了会场,会场里有一双双灼灼发亮的眼睛,那是一双双渴望发言的眼睛——他们都想说话,但是,没有时间了。
三小时到了,教堂工作人员开始收拾现场。现场匆忙而凌乱,很像敦刻尔克海滩的大撤退。
我摸出口袋里的发言稿。发言纲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有悼念、有呐喊、有希冀、还有对明天的渴望,但是……我把发言稿装进口袋。
一晃,时间过去快八年了,某海外团体依然存在。但他们的运作方法和思维方法,和八年前一模一样。虽然这个组织换了一次次马甲和名片,但鸟枪终究没有换成大炮。
如果一个个应运而生的海外组织,不能遵循人人生而平等的原则,何来的人心聚集?如果发言都要遵循人分三六九等的规矩,何来的推进民主?在自媒体横空出世的今天,依然用腐败恶💩臭的中共礼数来反共,那不是拿自己的矛击自己的盾嘛?可惜“知耻近乎勇”的道理,又有几个人能参透悟透?
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生而有发言的权利。在去中心化的今天,反共不需要门槛,不需要拜码头、不需要找教父。每一个人都是火种,一模一样的火种,绝没有贵贱高低之分—-没有这个前提,民主就是一句空话。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叩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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