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政治局30日決定,7月召開20屆三中全會。按照慣例,三中全會應在去年秋季召開,為什麼拖延如此之久,疑問重重。
北京之春榮譽總編胡平有一個總結:「中共一直是開大會解決小問題,開小會解決大問題,解決問題不開會,開會不解決問題」。那麼,拖延半年之久的三中全會終於要召開了,是否意味着「大事」都已敲定,只等開會「討論」,然後宣布「決議」了?
三中全會終於要召開了,這是否意味着中共在如何解決重大經濟問題上做出了選擇?或者在表面平靜內里暗涌不斷的逐斗中達致新的平衡?
發生了什麼
習近平在中共二十大登上權力頂峰,面臨的環境絕非「太平盛世」,先是其主導的清零在擴及全國幾十座城市的白紙運動抗議聲中被迫終止,但是清零結束後原本指望的經濟快速復甦的期望很快落空。消費不振,房地產危機,投資停滯,外國企業或觀望或撤出。同時,自我封鎖差不多三年的中國與美國的關係更加敗壞,拜登政府繼續其前任對華政策,而且進一步加劇了對中國的高技術圍堵,以至於兩大國的關係現在發展到一個需要「管控」的階段。
在習近平政權內部,自去年2月召開二中全會以來,可謂意想不到的混亂。二十大以後,習政權親信把持黨政軍所有重要崗位,然而親信內部出了問題。首先是擔任外長才幾個月的秦剛突然失蹤,至今生死不明,接着是另一位親信國防部長李尚福落馬。兩人落馬的原因至今不詳。幾乎同時,軍內大整肅,習近平十年前親自授旗創建的火箭軍高級將領被一鍋端。軍隊的整肅至今尚未結束,戰略支援部隊撤銷番號,改名信息支援部隊就被認為是變相清洗的信號。
政治層面
至少可以預計的是,確定三中全會召開的日期,中共黨內在重大人事問題上形成共識。秦剛和李尚福的處理將提上桌面,他們將以某種方式被清除出中央委員會,至於被賦予什麼罪名,分析人士認為,這個罪名應儘量排除兩人與習近平曾經存在的親信關係,以免使最高領導人用人不察的形象損上加損。
但有些分析人士認為這件事生米煮熟飯,並不特別重要,重要的可能是背後隱藏的一些重大人事。前一段,因為習近平夫人彭麗媛在湖南高調調研,關於其可能擔任重要職務的說法甚囂塵上。香港時事評論員劉銳紹年初推測,三中全會難產,或與外界傳聞的彭麗媛因素有關,即習近平想讓彭麗媛加入中共政治局。不過,自由亞洲載文分析指出,即使習近平要讓彭麗媛進入政治局,也要等到2027年召開21大的時候。
也有分析認為,習近平對安全問題的憂慮非同一般,這從他多次講話高談政治安全,政權安全,「大黨獨有難題」,以及防範黑天鵝、灰犀牛可窺一斑。雖然他的權力堪比毛澤東,而且周圍全是親信,但越是這樣,越是孤家寡人,能夠真正信任的人就越少。從這個角度看,習近平在適當的時候給彭麗媛委以重任不是不可能的。
經濟層面
經濟形勢相當嚴峻,新華社通稿說,三中全會「主要議程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向中央委員會報告工作,重點研究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問題。會議分析研究當前經濟形勢和經濟工作」。
在海內外普遍認為習近平開倒車,放棄改革,導致經濟萎靡,國際孤立的背景下,重拾改革開放口號,樹立新形象,似乎是擺脫困局的重要招數。國務院總理李強緊急會見特斯拉老闆馬斯克可以視作是一個信號。但口號是口號,關鍵是如何能夠提出新的舉措,能否減弱所謂「發展新質生產力」在西方引起的擔憂,如何能讓民眾恢復信心,放心消費,如何重新吸引外國投資者,如何解決房地產危機,這些都是擺在習近平面前十分嚴峻的經濟問題。
在習近平統治下,中國的經濟發展「國計民生」同地緣政治有着高度的同質性,今天的中國面臨的國際環境,按照政治局的說法也是「重點領域風險隱患較多,國內大循環不夠順暢,外部環境複雜性、嚴峻性、不確定性明顯上升。」
發展經濟離不開國際市場,離不開自身良好的營商環境以及民眾的信心,今天的局面並不容易,在國際上,中國「新三樣」備遭警惕,在國內,民眾寧肯存錢也不願意消費。
要改善國際環境,第一步需要跟西方尤其跟美國減少緊張,可能最容易見效的首先必須解決西方嚴重關切的親俄問題。無論美國還是歐洲,都把中國不要以各種形式支持俄羅斯作為第一條件。美國國務卿布林肯就說,中國嘴上說支持歐洲,背地裡支持俄羅斯,豈非自我矛盾?顯然,中國如不遠離俄羅斯,則與西方的關係難以改善。但是,對於一個骨子裡尊崇前蘇聯,感嘆蘇聯無一是男兒導致崩潰的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很難想象會與他的「最好的朋友」普京拉開距離。
中國下一步如何走?中國與西方的關係如何演變?中共三中全會能給出某種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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