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李強訪澳激起的風雷或風波

2024-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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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訪問澳洲 (圖:看傳媒)

李強抵達澳洲首都堪培拉,引來兩組立場對立的群體分別從澳洲的四面八方趕來參加這個政治大集。  

一方是抗議隊伍,由中共貶義認定的「五毒」組成。中共的政治反對派,人數不會多;高舉雪山獅子旗的藏人;身着黃色練功服的大法修煉者;情感共鳴新疆集中營受盡中共監禁迫害的維吾爾人;被習近平國安法毀棄的東方明珠香港的共情者。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另一方,在中方明火執仗的運作下,澳同鄉會的僑領大力動員全澳各地華人,組織自己的歡迎隊伍來到堪培拉。組織者大力通告:「為期三天兩夜,迎接總理!我們將提供食物、住宿和交通。我們要表達我們的愛國主義!」 這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這點出息,大批廣場舞大媽大嬸大爺們,就為了獲得了免費食物、住宿和交通,前往堪培拉。一歡迎中共國總理,給李強足夠的面子,符合中國的傳統面子文化;二也可奮力表現,以人數優勢勢壓李強抗議者,討中領館歡心,以後返回中國更有好處和便宜可得。 

 此次李強訪澳,陣仗不小,獨自出訪,習近平夠不着,以大國領袖之尊獲得澳洲工黨政府給與的禮遇,也一掃自我放軟身段處處受氣的憋屈而有所揚眉吐氣。但有兩件不大不小的事件引起媒體不小的關注,對澳中兩國政府的顏面都有損傷。  

澳洲警察執法用力過度,居然對抗議人群施以過度執法,使得在場一位記者出身的許姓女子遭受肢體傷害。此女子曾經在澳洲主流媒體節目上力辯同為節目嘉賓的中國大使館官員,使那位官員當時洋相盡出,成為整場的笑柄,好不丟臉。竊以為中方事先勢壓澳方,澳方委曲求全答應中方要求。此類事筆者有親身體會,2003年10月李肇星曾向澳洲施壓,澳方隱忍,變通調整,滿足了胡錦濤,也保全了大額經貿協定的簽署。這是食髓知味,故伎重演。

  成為中澳外交博弈焦點多年的成蕾此番也低調出場,但還是引起中方的極度不自然和不自信,使領館人員竟然數度特意選擇站位,用來遮擋現場拍攝將成蕾攝入其中。殊不知卻是掩耳盜鈴欲蓋彌彰,又成為一件外交笑柄。

  澳洲的不聰明之處則是對北京的不適當過度予取予求給與默許,姑息養奸構成中共外交上得寸進尺,得隴望蜀。尤其是習近平執政以來,中共方面的戰狼外交固然是習個人風格所力主,但也與澳洲和西方的目光短淺造成的姑息養奸開門揖盜有莫大的關聯。

  為淵驅魚為叢驅雀。本來成蕾只是在中國工作,左右逢源如魚得水。哪知道大禍從天而降,一夜之間突然成了北京眼中的間諜了,豈不滑天下大稽?經過數年兩屆政府的不斷交涉,成蕾總算命好,得以重獲自由,返回澳洲。此次低調出場,中共方面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想必成女士不見得有強烈意願因為中共給她多年失去自由的痛苦而定要報一箭之仇,這一下可好,不是敵手也是敵手了。愚蠢之極,把魚向喜於遨遊的淵中驅趕,把雀往自然生活的叢林裡驅趕。 

 澳中關係緩和以及貿易恢復常態,表面上澳中雙方都需要,實際上中方的需要遠大於澳方。只是雙方關係有童叟有欺的意味,中方強勢,澳方弱勢。強的原因是北京敢於作為,唱空城計恐嚇對手;弱的原因是堪培拉對自身的優勢認識不清。看似澳洲社會對北京的不信任,其實更是澳洲政治、商業、學術和媒體精英對北京的觀感,不應該是普羅大眾。對中國軍事威脅的憂慮來自於不知己也不知彼。實際上中國的軍事強勢也如同中國普遍的豆腐渣工程,銀樣蠟燭槍,真刀真槍試用一下就可現原形。澳洲政治領袖內心懼怕了,它就真的強了,可成為不戰而屈人之兵。中國的軍事威脅對台灣一樣,台灣政治領導人勇敢無畏地面對中共軍事威脅,中共的軍事威脅立馬就成了泄氣的皮球。一句話,澳洲領導人對中國軍事力量產生懼怕心理,中國軍力就強大了。反之,北京就不敢輕舉妄動。   

 AUKUS顯然針對北京,北京對此耿耿於懷。AUKUS的出現,應是美中對峙中中共強勢,咄咄逼人所促發。而美國政治領導人昏聵,美國國內政治混亂,這就更加促成了美中對峙。美國內部問題能夠解決了,中共就立刻消停了。這也是西方自信心嚴重缺乏,才拉一個群來對付北京。澳洲單挑北京誠然以卵擊石,但是美英各自展現政治勇氣就足以抵禦北京的兇悍。潑皮牛二逼得青面獸楊志一時興起,一刀就結果了牛二。根本就無需勞師動眾的這麼大的動作。如果年前沒有AUKUS,工黨絕對不會主動發起建群抵禦北京。現在AUKUS既然建立了,時代也變遷了,工黨也不好意思再退出群,不溫不火地維持現狀是現在堪培拉的選擇。

 本世紀初印太戰略初始,澳洲加入了,但是陸克文2007年一上台就退了出去。原因應該從澳洲這兩個政黨的意識形態中去找。工黨本來就傾向北京,他們之間有soul mate的意味。   

 不論是AUKUS和印太戰略,澳洲的加入,其原因還是要在澳洲兩個政府兩個不同政黨的意識形態中查找。工黨是北京政權的天然傾慕者,而上一屆的聯盟黨政府對共產主義病毒有天然的免疫力。但是澳洲社會應該對這個問題不能算是敏感,確切地說澳洲普通民眾在這個問題上不敏感。

台灣記者問筆者澳洲在這個議題上對台灣有何影響。筆者回答台灣問題的看法可能在下一次的聯邦大選的結果上有所表現,但這不會是一個重要的議題。十多年前筆者主持過一個盛大的活動,邀請了澳洲工黨前總理霍克和現總理艾博年出席做主講嘉賓。有親中領館的人士給筆者捎話,警告不要讓台灣代表人物出現。筆者沒有理會,我行我素,就是安排台灣代表人士與前總理霍克同席交流互動。前聯盟黨政府總理和他的閣員數次到訪台灣,艾博年也曾帶領工黨團隊拜會過台灣總統府。當然當他們成為國家領袖時候,還是會先看一下北京的臉色行事的。

  平心客觀而論,這次李強走訪澳洲,借澳洲首都堪培拉為大舞台,所出場的各個方方面面如:澳洲政府、李強、中方外交機構、歡迎隊伍、抗議隊伍等,各有所得,各取所需,都完成了自己一方的使命。

  而筆者對中共的未來,則看到了狂瀾既倒,大廈將傾,應該不會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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