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封城 17名防疫保安被騙露宿街頭 隊長捲款跑路

劉悅
2022-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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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圖,上海防疫(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上海封城,引發許多荒誕亂象,民眾苦不堪言,現在疫情稍有緩解,又傳出17名「大白」在取得被拖欠近一個月的工資及補貼後,被迫離開浦東新區德錦苑小區,在附近天橋底下露宿的消息。

據《中國青年報》報導,上海封城期間,被稱為「大白」的志願者並非是被居委會直聘的工作人員,他們是通過保安公司、中介招聘而來的「防疫保安」。有「大白」直言,他們是被騙來的。

一名志願者張雷介紹,他原本在上海市寶山區打工,因疫情爆發,工廠停工。之後,他在招聘群組中見到一則在封控區域內工作的招聘信息。招聘信息中要求,必須有48小時內核酸證明,必須服從現場管理安排、做到小區解封結束。條件是內圍250元/天(人民幣,下同),12小時包吃住,工資做完結清。工作地址只寫着「浦東新區北蔡鎮附近小區」。

張雷稱,當時中介承諾的工作時間是3至15天,他還特意致電詢問工作區域內是否有陽性感染者。對方稱,「沒有陽性,只有密接」。

張雷直言,他之所以詢問是否有陽性感染者,是因為經不起隔離後失去的工作時間。他說:「我們是打工人,疫情期間出來工作確實是為了掙錢……,一旦停止工作,我就沒有任何收入,但是我們老家的房貸沒有停,老人孩子也等着養,有許多花銷」。

當張雷等人抵達德錦苑小區後,才知道該小區在3月中旬曾出現過陽性感染者,甚至有感染者尚未送往醫院。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無法離開了,要麼穿上防護服,要麼在小區滯留(出不去了,出去時要出示條子)。無奈之下,他們只能硬着頭皮穿上防護服去工作。

在工作期間,張雷等22人暫住在陳橋居委會二樓的一間活動室,因為活動室只有一張鋼絲床,其餘的21人只能打地鋪。

張雷等人的工作是維持小區陽性樓棟、核酸檢測時的秩序,勸阻試圖走出樓棟的居民,並把保障物資送至陽性感染者家門口。

另一位當事人張長順稱,他原本在附近小區做保安,3月18日被臨時抽調至德錦苑。他直言,當時小區居民十分困難,他除了想掙點錢外,也想幫助受困的居民做點事。

張長順介紹,原先做保安工資200多元/天,但疫情期間可以晝夜連着上班,工資就會比較高。比如,在封控樓棟前值守12小時,日薪為240至260元;連續上班24小時,工資再加一倍。不過他們只做了一周的「連班」,就改成每日12小時、加班時長6小時。

張雷表示,隨着疫情爆發,小區陽性樓棟增加,到後期有14棟樓出現陽性感染者,人手不足,一個人要值守兩棟樓。他說:「待遇下降,工作量在增加,這等於是變相壓減了薪酬」。

更可氣的是,原本中介承諾15日內發放工資,他們的考勤、工資由隊長陳義偉負責,但陳義偉用各種理由推遲發放,最後更是在4月26日突然失聯。

「大白們」只能維權,樓棟無人值守,居民們見有封控樓的鄰居走出家門,擔心傳染,在小區微信群呼籲大家幫助「大白們」解決工資拖欠的問題。

另外,居民和「大白們」均稱,陳義偉多次向他們借錢採購牛奶、可樂、雪碧、香煙、酒精等物資,再向居民高價賣出,一支市場價40多元的酒精,從陳義偉手上購買就要200多元。

據不完全統計,陳義偉至少向10名「大白」借款9000多元(居民的借款數字未知),他跑路時還帶走了21名同事共計21000元的生活費。

4月27日,張雷等人向政府部門反映並報警,兩名自稱是上海沂申保安公司的工作人員,與他們協商支付拖欠工資事宜,每日按18小時計算,結清4月26日前的工資及加班補貼。

4月28日晚,一名新隊長來到小區,表示將有新的人員加入,要求原來的防疫保安們騰地方。最終,17人冒雨離開德錦苑小區。因無處可去,只能露宿街頭。

對於「大白們」露宿街頭一事,北蔡鎮陳橋居委會一名蔡姓負責人稱,17名「大白」離開屬於「調崗」,他們被更換到其他小區工作。

不過,張雷等人否認了蔡姓負責人的說法。4月29日,城市管理單位巡查,將他們驅離,其中一人說:「聽說有人舉報了我們。」他們中的4個人找到了一家賓館,「床位,每人一天四五十元」。而其餘的人打算在橋下繼續「賴兩天」。

報導稱,目前,他們之中有4人已經離開浦東,有人找到另外一個」防疫大白「的工作,還有人找到一個地下商場繼續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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