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歌教育嚴禁煽動分裂——義勇軍進行曲的遭遇

林松
2023-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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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我們身處澳洲,唱國歌當然是唱《Advance Australia Fair》。澳洲國歌從2021年1月1日更改了歌詞,其中那句「For we are young and free」更改為「For we are one and free」,把「年青」改成「一體」,以示這個多民族國家團結一致。這樣改動國歌歌詞,獲得國民大眾支持。

不僅澳洲可以正式更改國歌,七十年代在香港當童軍時唱英國國歌,還可以肆意把英國國歌改成「個個揸住個兜」(人人拿着個乞丐缽),以此拿英國統治來開玩笑,卻並不會違反什麼法律,不會被檢控,不會被警察抓走。

然而香港2020年推出《國歌條例》,不許更改國歌歌詞,不許侮辱國歌。到了今年,香港律政司向法庭申請禁制令,禁止傳播某一首指定的歌曲。這不禁想起了《義勇軍進行曲》曾經一度被禁,當今中國大陸和香港都提出國歌教育,希望大家認清歷史,吸取教訓。

國歌教育實在必要

國歌教育,是愛國教育之一。北京「人大常委」2017年公布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法》第11條:「國歌納入中小學教育。中小學應當將國歌作為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內容,組織學生學唱國歌,教育學生了解國歌的歷史和精神內涵、遵守國歌奏唱禮儀。」香港政府2020年於「612」公布《國歌條例》也同樣提到要:「教育學生國歌的歷史及精神」。當天正是香港市民反對修改逃犯條例,四萬人包圍立法會,警方出動鎮壓一周年的日子。(今年「612」法庭開庭,處理律政司申請禁制令禁止傳播某一首歌曲。法庭將於「721」進行宣判,這是白衣暴徒襲擊市民四周年的日子。)

《義勇軍進行曲》這首歌,香港年輕一代未必清楚其遭遇,因此出現不同的看法,實在有必要去了解歷史。事實上,1989年香港市民支援北京愛國民主運動的遊行中,筆者再三拿着擴音器帶頭去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但不少年輕人,把唱這首歌等同於歌頌中共,這是天大的誤會!歷史的真相是,這首歌曾經一度被中共視為「禁歌」,作者田漢更遭紅衛兵批鬥致死。《義勇軍進行曲》產生於1935年的中華民國,是中華民國上海市放映的電影《風雲兒女》的主題歌曲。1934年秋,作家田漢寫了電影劇本《鳳凰的再生》,1934年至1935年期間寫了主題曲歌詞,取名《反滿抗日義勇軍進行曲》。1935年2月,電通影片公司把電影劇本改名《風雲兒女》,主題歌改名《義勇軍進行曲》,聶耳作曲。

中華民國定為軍歌

《義勇軍進行曲》的產生與傳播,是為了抵抗日本侵略,維護中華民國領土完整。這首歌在抗日戰爭時期,是相當有名的軍歌,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第200師師長戴安瀾定其為該師軍歌,該師1942年遠征緬甸時也奏唱此歌。

相反的是,毛澤東等人在外國勢力「共產國際」的支持下,於1931年搞紅色顏色暴力革命、分裂中國而成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蘇獨」)。「蘇獨」一直維持至1937年,期間訂定的國歌是《國際歌》,毛澤東等人當時並沒有使用《義勇軍進行曲》作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國歌。

直至1949年毛澤東等人進一步分裂中國,於當年9月27日「暫定」《義勇軍進行曲》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暫定國歌」。諷刺的是,毛澤東1966年發動「文化大革命」,田漢被打成「右派」,1967年關進秦城監獄,1968年被批鬥之下去世。其作品亦被認為有「政治問題」,禁止演唱用田漢作詞的《義勇軍進行曲》。

國歌被禁作者被斗

「文革」期間,《東方紅》變成實際的「國歌」。1970年全國大規模批判田漢、周揚、夏衍、陽翰笙「四條漢子」,田漢在1975年被中共宣布為「叛徒」並「永遠開除黨籍」。從此,他作詞的歌曲不能再唱了,正式場合只能演奏《義勇軍進行曲》,不能唱出來。當時中國大陸,也只是高唱《東方紅》和《大海航行靠舵手》。由于田漢的歌詞不能再唱,當時社會上掀起了一股全民參與修改國歌歌詞的浪潮。

如果按照中國大陸和香港的國歌法,是否應該追究:第一,當時迫害田漢的那些人?!第二,當時不准許唱國歌歌詞的那些人?!第三,當時以唱《東方紅》和《大海航行靠舵手》取代國歌的那些人?!第四,當時倡議修改國歌歌詞的那些人?!

1978年3月5日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通過重新填詞的「國歌」:「前進,各民族英雄的人民!偉大的共產黨,領導我們繼續長征!萬眾一心奔向共產主義明天!建設祖國,保衛祖國,英勇地鬥爭!前進,前進,前進!我們千秋萬代高舉毛澤東旗幟,前進!高舉毛澤東旗幟,前進,前進,前進,進!」

不願做奴隸的起來

同樣道理,按照中國大陸和香港的國歌法,追究藐視國歌的任何人,是否應該追究上述修改國歌歌詞的那些人?應把那些人「繩之於法」?如不追究,哪又為什麼可以不執行國歌法呢?

歷史好像跟大家開了一個玩笑!1979年,原中央專案組對田漢的「結論」被推翻。田漢得到昭雪平反。1982年12月4日,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通過關於國歌的決議,撤銷1978年3月「人大」通過的歌詞,恢復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義勇軍進行曲》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現在說要禁止某一首歌曲,理由是所謂「搞X獨」、「煽動分裂」。那麼,毛澤東1931年「搞蘇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是否應該把《國際歌》列為禁歌?毛澤東1949年分裂海峽兩岸,1966年搞「文革」推翻「國家主席」劉少奇等等,是否應該追究毛澤東分裂祖國的責任,以及把《東方紅》列為禁歌?

目前「689」、「777」、「比加超」等人物,在香港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又會不會涉嫌煽動香港市民推翻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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