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寅年的老虎為什麼憂傷?

邱開冒
2022-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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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發行虎年生肖郵票。(圖片來源:微博)

十二生肖里,最好說吉祥話恭維話的當屬老虎。一到虎年,春晚主持人最輕鬆,什麼「虎虎生威」「如虎添翼」「虎背熊腰」的張口就來。

中國發行虎年生肖郵票
中國發行虎年生肖郵票。(圖片來源:微博)

近日,中國郵政虎年生肖郵票開始對外發行,但有不少網友吐槽稱郵票上的老虎「略顯憂愁」,眉頭緊鎖,看起來病懨懨的,一點兒也沒有上山虎的威武。「第一張圖的老虎看起來有些憂傷,滿臉愁容;第二張圖,老虎媽媽帶着兩隻仔仔,也不開心。大虎沒有虎威,小虎也不靈動。

作者馮大中回應說:第一圖名為「國運昌隆」描繪了一隻氣宇軒昂的上山虎形象,矗立遠眺、志存高遠,傳達出國家蒸蒸日上、滿懷雄心壯志的含義;第二圖名為「虎蘊吉祥」,描繪了面容溫婉的虎媽媽帶着兩隻小虎的溫馨場景,寓意兒孫興旺 家庭美滿。(轉引自《每日經濟新聞》) 

每到虎年,1986、1998到2010,老虎都要抖擻精神表演一番「猛虎出山」「虎嘯山崗」的王者風範,讓廣大群眾享受狐假虎威與有榮焉的快感,也是與民同樂的一種方式嘛。36年過去了,老虎鬧騰了三回了,也該憂鬱一回了吧。 

經歷了兩年的疫情,雖然我們已經取得了抗疫的偉大勝利,但新冠在壬寅虎年裡會不會變成紙老虎,誰心裡也沒底。在國際上,美帝聯合歐洲澳洲日本,不斷給咱添亂添堵,雖然咱也不怕他們,但任由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都替他們感到腳趾頭疼不是?藝術不一定反映生活,但生活的困窘與迷茫一定會影響藝術家的情緒,反映在虎年生肖郵票上就難免表現出憂傷憂思和憂愁。 

有人認為,畫虎必須表現出威風凜凜的王者風範。這種說法是淺薄的,是把包工頭咋咋呼呼、拆遷隊的張牙舞爪誤會成「威風凜凜」了。真正的王者不僅有不怒自威的氣勢,還有沉重責任下的憂患意識。哈姆雷特就有憂鬱的王者風範,堂吉訶德也被稱為「愁容騎士」,對世界有牽掛,心中就有憂思。 

看馮大中畫的上山虎,有登高遠望不見歸路的蒼涼感,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峰,望盡天涯路。在這個海拔高度上,野雞野兔都絕跡了,雖然可以用「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聊以自慰,但老虎不是浪漫文青,捕獵與生計沒着落,只擺虎嘯的造型,有點高處不勝寒啊!老虎回想起被攛掇着一步步走向峰頂,脫離了生物鏈逞威風,前不見倀鬼引路,後不見雞飛兔跳,念天地之悠悠,獨茫然而瞪眼。除了高瞻遠矚之外一無所得,不禁悲從中來,憂傷濕潤了眼睛,有「虎目含淚」的即視感。

馮大中先生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則稱,將原來第二枚郵票中的3隻小老虎去掉了1隻,這樣顯得構圖更加豐滿,畫中突破了動物屬性,做了擬人化處理。

現在人口生育增長艱難,有關方面大力提倡生三胎,但育齡青年們卻叫苦連天,生存壓力大,養娃太艱難,有心當爹媽,無力敢生娃。畫家本來是要畫三隻虎崽,又做了「擬人化處理」,去掉了一隻,可能潛意識裡覺着養三娃很困難,只能忍痛割愛,做了「人流」,委婉的說法叫「擬人化處理」。畫家明確地說這幅畫「突破了動物屬性」,我理解就是直接影射社會嘍。這隻帶崽的母老虎眼神迷茫,完全沒有虎媽媽的喜悅與溫柔,粉色虎唇有飢餓感。倆虎崽的眼神有點「少年老成」,全沒有對世界的好奇、嬉戲,反而有些疑惑和警惕。這幅畫反映了對下一代哺育、成長的憂患,結合低婚低育的現實,確實很「擬人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得虎子,又怕虎落平陽被犬欺,輸在起跑線…… 

回顧以前的虎年,1986丙寅年虎口拔牙搞改革,1998戊寅年虎視眈眈要入世,2010庚寅年如虎添翼成老二,2022壬寅虎年是與虎謀皮還是騎虎難下?廣大熱血青年在金嘿嘿們的誘導下已經準備好了,不惜犧牲自己為虎作倀。 

欣賞虎生肖郵票,展望即將到來了壬寅年,對那隻獨步山巔的孤獨虎王用「調虎離山」計讓它回到現實,王者風範不一定要在頂峰顯示。對虎媽媽與兩隻虎崽比較放心,畢竟有「虎毒不食子」的傳統虎德在支撐嘛。

(全文轉自微信公眾號一丘千千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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