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長子毛岸英,在長期的官方資料中,一直被神化,特別是其主動請纓上戰場。隨著網路的發達,毛岸英逐漸也被走下神壇,恢復人的面目。
據網路資料介紹,毛澤東長子毛岸英1946年初回國,到1950年10月赴朝,近五年多時間裡,似乎沒有比較穩定地從事過什麼工作,正式披露的工作經歷,都是短短的幾個月甚至幾十天。並且行動自由,沒有什麼「單位」的約束。進北京後他的工作崗位是中央社會部部長李克農的秘書兼翻譯。在這個崗位上,他似乎也很散漫。按說秘書工作是非常忙碌的,通常沒有自己的時間。但毛岸英在1950年5月初有一次悠閒的長沙探親。「這次南下是公私兼顧,他隨蘇聯代表團來到武漢,給李克農當了幾天翻譯後便匆匆趕往長沙探親」。
在韶山,鄉親毛貽泉找他要帳,說是30年前毛澤東欠下100大洋至今未還。毛岸英沒錢,找省委書記王首道「借錢」還上了。一次探親掃墓,他竟然盤桓了一個多月,直到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李克農要秘密訪蘇,發電報來催,他才回京。回京的時候,這個28歲的青年幹部乘坐軟臥列車,「毛岸英品嘗一口杯用長沙水泡出的君山毛尖茶,然後仰坐於沙發上,開始翻閱當天的報紙」,這估計是湖南省委提供的特殊交通安排。從向省委書記借錢、住省委招待所、坐軟臥這些情節,可以看出毛岸英此行公開打了「父皇」旗號,而黨政大員也絲毫不敢怠慢這位第一公子。
赴朝之前,毛岸英在北京機器總廠做黨總支副書記,這是毛岸英比較正式的一個工作履歷,是周恩來親自安排的。按說此時韓戰已經爆發,社會部無論是情報工作還是對蘇聯絡都非常繁重,他為什麼要離開部長秘書的崗位,去一個完全不能發揮自己俄文優勢的北京機器總廠呢?沒有人揭開這個迷團。從1950年8月中旬到10月8日,他在北京機器總廠只幹了不到兩個月。10月8日他跟彭德懷去東北,沒有向廠里作任何交待;10月14日隨彭回京,次日即將再赴東北、朝鮮,他才匆匆到工廠交待說社會部有任務,他要去工作一段時間。
將近五年時間,人們看到毛岸英的工作崗位飄忽不定,沒有看到他在哪方面做出紮實的業績來。毛岸英赴朝是自己提出的,還是毛澤東的旨意?據時任解放軍總參謀部作戰部部長李濤的回憶,並不是毛澤東的主動,而是奉時任解放軍總參謀長聶榮臻的指示,毛岸英服從組織安排。但也有資料說,當時聶榮臻打電話給毛澤東報告說:「彭老總明天就要帶他的一班人馬去瀋陽開展工作了,可是他的俄文翻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毛說「那就不用找了,讓岸英去吧,我通知他。」由此可見,毛澤東也並不想讓岸英上前線,而是細心地替他考慮了既安全、又能掌握核心情況的崗位。更不是毛岸英主動請纓。
毛岸英當時也沒有做在朝鮮較長時間的打算。據他在向岳母張文秋告別時說過「多則半年,少則三月」;他的衣服、被褥、書籍還在北京機器總廠沒有收拾,他說,「先放在這兒吧,我還要回來的」。最能說明問題的一個情節是,1951年1月2日,此時毛澤東還不知道岸英犧牲,「正在看文件的毛澤東聽說葉子龍來了,頭不抬眼不動地說:『子龍,我正要找你呢!把岸英調回來吧,你看他把材料寫成這個樣子,不但沒有進步,反而退步了!』」此時距毛岸英「報名參軍」不到三個月,距赴朝才兩個月零十天。如果他沒有犧牲,凱旋迴京,正好應了他對岳母說的「短則三月」。
毛岸英在朝鮮志願軍司令部總共待了34天,但大家都知道他是毛澤東的兒子。本來他的身份是保密的,但他自己基本上逢人就說「不錯,我的父親是毛主席」,毫不忌諱。他平時腰裡掛著一支小手槍,遇到人問時,就拔出來說「這支手槍有點來頭,是斯大林贈送的呢」。大家驚羨道「你去過蘇聯?見過斯大林?」他就開始介紹在蘇聯待了十年,參加蘇聯紅軍打到柏林,受到斯大林的專門接見,斯大林送他手槍並問他為什麼不找個蘇聯姑娘做妻子等等。試想,這一番經歷,別說一般幹部戰士,就是彭老總也望塵莫及。給工農出身的戰友們講這些,是其炫耀性格的典型表現。
其實,他所謂的蘇聯紅軍生涯,如同他的農民大學、工廠書記一樣,也是淺嘗輒止的經歷:「1943年,毛岸英被保送到莫斯科列寧軍政大學學習,考慮到他是毛澤東的兒子,蘇軍破例授予他中尉軍銜。一年後,他又進入蘇軍培養高級參謀人員的最高學府伏龍芝軍事學院深造。畢業後,毛岸英被任命為坦克連指導員,參加了蘇軍的大反攻。」屈指算來,這時已經是1944年底或者是1945年初了,而攻克柏林是1945年4月30日,所以說毛岸英這一段戰爭生涯最多也只有半年天氣。而且由於「中蘇兩黨有一個協議,不讓中共領袖的孩子參戰」,故「坦克連指導員」的安全是有保證的。
據網路資料,志願軍入朝鮮第一次戰役之後,毛岸英與38軍軍長梁興初有一次對話:
「梁軍長,你那裡要人不?我到你們軍去行不行?」
「你想幹什麼?把你安排到作戰科行不行?」
「要是還在機關工作我還到你那兒幹什麼?在志司作戰室不是一樣嘛!」毛岸英不以為然地說。
「那你想……」梁興初不解地問。
「我想下基層!」毛岸英像他父親那樣把手一揮,「從營長干起,你給我一個營怎麼樣?」
好傢夥!梁興初為之一驚,他被毛岸英這股子氣勢給鎮住了。……誰知彭老總是怎麼打算的?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那好,那好……」
「你答應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什麼時候去報到!」毛岸英認真了起來。
「我是求之不得,只怕彭總不放你走,下面危險大喲!」梁說。
「你去和彭總講一講嘛!就說我有打仗的經驗,我在蘇聯打過仗,參加過衛國戰爭。」
「和彭總講,那我可不敢……說梁興初你怎麼挖我的牆角?那我可吃罪不起。」
「嗨,你們怎麼都怕彭老頭?」毛岸英一捋袖子,「好吧,我去找他談」。
這哪裡是司令部的一個小秘書與主力軍軍長的對話?「不以為然地說」、「像他父親那樣把手一揮」、「一捋袖子」,這幾個動作形象地反映了當時毛岸英的心理狀態。而面對一位高級將領,稱全軍統帥為「彭老頭」,並非無知,而是無畏——「只緣身在最高層」。
另一件事,「毛岸英和彭德懷下棋,經常為悔一步棋而爭得面紅耳赤,不亦樂乎」。事後其他首長委婉地勸說他不要這麼認真,要讓彭總下棋後心情放鬆才能更好地指揮作戰。過去看過一個回憶錄的描述是,毛岸英當場說「他M的彭老總你又悔棋啦」,彭則笑呵呵地賴帳,洪學智則在身後用腿碰毛岸英,示意他尊重彭總。兩相印證,毛岸英在彭的面前,基本上是「童言無忌」,並不把彭當首長對待。最典型的事件是,第一次戰役結束後,彭德懷主持第一次志願軍黨委擴大會議,實為最高作戰會議。會上彭發火痛罵了38軍軍長梁興初,說出「違反軍令,按律當斬」的狠話來,全軍高級將領俱噤若寒蟬之際,彭德懷開始布署第二戰役的打法:「我的意見是先退,人們的主力從現陣地後撤30至50公里,讓麥克阿瑟以為我們怕他。這樣,他就會更猖狂,造成前軍突出,我們就可以尋隙穿插,分割包圍……」這時,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毛岸英「離開會議桌直走到彭德懷對面,指著作戰地圖慷慨陳詞:『我看應該向南進攻!兵書上說:善戰者,見利不失,遇時不疑。敵人不是跑了嗎?不是敗了嗎?人們為什麼不乘勝追擊,而要後退呢?』」所有的與會者都大為詫異,私下議論說「那個小翻譯膽子不小,竟敢在彭總發火的時候說三道四,這樣重要的會議,哪有他講話的資格?」此時的毛岸英,顯然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秘書兼翻譯,而把自己當成了監國的太子或者是欽差大臣。
毛岸英好睡懶覺,當事人的歷史回憶,就有多處反映。「一覺醒來,天已大亮……毛岸英不禁心中自責『日上三竿我獨眠,太不應該了。』」作戰室主任張養吾回國前給毛岸英的臨別贈言是「按時起床、按時就餐、按時防空」。在支部會上,作戰處副處長成普提意見說「有一次毛岸英起床晚了,人們等他去吃早飯,沒想到剛端起飯碗飛機就來了,人們四個人被堵在屋子裡,只好一個人蹲在一個牆角落,像塊奠基石。」
毛岸英犧牲是在11月25日。此前志司為防空襲,「作出了三條規定:一是天亮前一定要吃完飯,二是天亮後不准冒煙,三是都要疏散防空。」彭德懷也強調「你們這些年輕人要注意防空,不能有任何僥倖心理,該進洞而不進洞的是紀律問題」。當天早上毛岸英由於晚起床,又沒有吃上早飯。「躲在防空洞裡的毛岸英伸頭看了一下天空,還不見飛機的影子……此時已是飢腸轆轆了」。十點過後,毛岸英對高瑞欣說要回作戰室,高說「等一等吧,警報還沒解除呢」,毛岸英說「不用怕!我看飛機一時來不了,就是來了,哪會偏偏炸中這個地方。當年國民黨的飛機經常轟炸延安,可爸爸忙於工作,就是不進防空洞……不也沒事嘛!爸爸的榜樣,兒子不學誰還去學。」(公然違紀,都要打「爸爸」的旗號,這樣的公子哥真夠彭德懷頭痛的);說著毛岸英已經衝出了防空洞,高瑞欣等只好跟著他到作戰室熱飯。
可惜毛公子沒有「爸爸」那麼好的運氣,11點多,美軍四架B-26轟炸機掠過大榆洞上空,馬上又返回,是否因為看到了毛岸英熱飯的飲煙,不得而知,但這一次投下了幾十枚凝固汽油彈,準確地命中了作戰室。倖存者成普事後說,「當時毛岸英正在爐子旁吃東西,我在門外看到飛機正在扔炸彈,就喊快跑,可是毛岸英和高瑞欣都鑽在桌子底下躲炸彈……要是早跑出來也許就沒事了。」
可見,這是一次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故,由於毛岸英違反防空紀律,不但導致志司作戰室被轟炸,自己身亡,而且連累優秀的機要參謀(周恩來語)高瑞欣犧牲。
毛岸英1922年10月24日出生,5歲離父,8歲失母,在學習知識和形成世界觀的最重要階段,基本上是在顛沛流離中度過,其中至少有五年是在上海流浪,直到十四五歲時被送去蘇聯。後天的不足使他在知識和性格上存在一些缺陷,也就是不足為怪的。但官方的宣傳在神化毛澤東的同時,對毛岸英也進行了神化,誤導中國民眾在很長時間裡都認為毛岸英是個完美的革命青年,甚至認為如果他不犧牲,將可以成為制衡江青的因素,不致於讓文革發展到那樣的程度。如果毛岸英在朝鮮不出意外,對他在後來中國社會的作用,是禍是福,從他的經歷和性格來看,真不好說。
毛岸英從蘇聯初回中國時,毛澤東還沒有建政,還躲在延安。在那種環境下,狂傲的毛岸英穿著蘇軍呢子制服和馬靴,擺出太子架子,狂跳交誼舞,和未成年女子談情說愛,為人處事不拘小節,在延安名氣不小。很年輕時,毛岸英就深知父親要培養他當未來的領導人,在延安時,毛岸英就參與政治,在毛澤東面前談論對高層領導人的看法,毛澤東很傾聽他的意見,他說誰不好,毛澤東就疏遠誰。
因此,當時很多人都為免遭難,不是躲著他就是哄著他。
1949年10月,毛澤東建政以後,對於提拔兒子更加著急的毛主席在1951年3月,與周世釗的談話中透露說:「我是極主張派兵出國的」,「岸英是個年輕人,他從蘇聯留學回國後,去農村勞動鍛練過,這是很不夠的」,「在戰鬥中『成長』要比任何其它環境來得更嚴更快。」也許就是出於這種原因,無論被動還是主動,在1950年10月8日,毛澤東同意兒子進入設在朝鮮的志願軍司令部里,工作在彭德懷身邊。11月25日,毛岸英入朝後僅僅34天,就在剛過完28歲生日的一個月後,被美國偵察機炸死了。
有目擊者回憶毛岸英之死的原因,說,「抗美援朝」期間,生活艱苦。金日成派人給總司令彭德懷送了一小筐雞蛋,這在當時的朝鮮極難得極難得的。除了給總司令吃以外,沒有任何人敢打這些雞蛋的算盤。11月25日上午,彭已吃過飯,在外邊下棋。毛太子睡足了覺,才來上班,並擅自拿雞蛋做蛋炒飯。拿雞蛋吃已經超狂妄了,而且在不應該做飯的時候讓美國的偵察機發現了目標,毛岸英不但差點害死彭老總,而且自己被美國戰機的凝固汽油彈擊中,臨死沒有吃上一口蛋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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