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很多人性之惡,必須在第一時間內製止。
如果任由其散發開來,人間將成地獄。
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施惡者和見證者很多人還活着呢。
疫情防疫是一次社會總動員,也是秩序大重構。這樣的時代特別能體現社會底色,照出人性溫暖,映射人性之惡。
在這次疫情中,不少人以「大局為重」「上面要求」罔顧個體生命,張口閉口以「防疫規定」「保護人民」這樣的宏大口號行使個人之惡,一樁樁、一件件發生在眼前,讓人心底發寒。
如果任由這種個體之惡綻放,一旦傳染開來,最終會形成社會的整體之殤。
任其發展並放縱,四十年之功都會化為烏有。
這比什麼疫情都可怕,一定要警惕。
01
很多個人行為不利於防疫,並且扭曲國家保護人民的本意。
這些人嘴裡說着《防疫法》,事實上根本就不懂法。
某些防疫人員直接將別人鎖了起來,完全不顧後果。
以下是被封鎖者的話:
「憑什麼要鎖我們啊?」
「你們有什麼可以跟我說的。怎麼能鎖我們?」
「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火災怎麼辦?你們不可以這樣。」
看看這個防疫人員的話多麼狠決:
「死人都沒辦法,你打電話給110」
隔離只是一種行政命令,鎖門隔離就是強制隔離,除非有法院的刑法判決,否則就是侵犯公民人身權利。這是違法行為!這就是對人和人的尊嚴的踐踏。
上面的部門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嗎?當然不會,你的這種行為只會給防疫政策抹黑。
這得在執行過程中有多大的膽子,可以這樣肆無忌憚。
有些惡不套上桎梏,它就會泛濫開來。
02
4月11日,「上海誤判陽性夫妻」刷爆朋友圈!
醫院把其他人的陽性信息和這對夫妻名字,誤放在一起。
工作人員上門,要把他們一家人運到方艙隔離。
夫妻倆持有錄音證實檢測機構搞錯了,可以證明「陽性」是檢測醫院的錯判。
「上海誤判陽性夫妻」音頻 音頻: 進度條 00:00 19:28 後退15秒 倍速 快進15秒
然而,這位防疫工作人員「態度堅決」:
「這是疾控部門的命令,必須執行!」
「如果不服,將來可以起訴我啊!」
這對夫妻反覆提交證據:「我們現在都是陰性,送到方艙我們也會變成陽性……」
這位防疫人員不為所動堅持要求「命令必須100%執行」、「趕快去方艙」。
還狠狠地甩給夫妻倆一句:「如果不配合,就呼叫增援、強制帶走」,「不但要受行政處罰,而且對你們的孩子也有影響」!
最後夫妻倆同意入方艙,並懇求給一小時收拾行李。
「最多半個小時,快點兒!」
以上是這位防疫人員拋下的最後一句話。
現在的防疫的目標是什麼?不就是避免讓更多健康人被感染嗎?
這樣的神操作不是與目標正好相反?
執行任務過程完全沒有道理可講,過程讓人絕望且崩潰!
比機器還要機器,你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執行命令還是故意為之,或者是尋找快感的一種方式?
03
很多一線人員穿上志願服後,就認為自己是正義化身。
只要認為自己在執行命令就任意施虐,殊不知這樣走向了反面。
以下本來是一個口罩可以解決的問題,非得最後將人用鋼叉頂在欄杆上。
這裡是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人口並沒有那麼集中。
沒有戴口罩並沒有那麼萬惡不赦,人家要求給個口罩,那就想辦法給個口罩就行。
拍攝時說的那些話,不是以一種善意的方式在進行處理。
他兩手空空拿着一件衣服,不能這樣的野蠻。
最後兩把鋼叉叉在身體上,這對人是有傷害的。
不能打着防疫的口號,就認為幹什麼都是合理且正當的。
否則無論用多麼宏大口號為自己辯解,終究還是沒有失去人性。
04
以上三個案例,是這幾天正在發生的事。
更多看不到的惡,讓人心生擔憂。
一定有人會替這些行為辯解,這是人家在執行命令。
偶爾的過分行為,不能將責任算在個人身上。
關於這樣的爭議一直存在,有一個經典案例:
冷戰時期,一個東德士兵,開槍射殺了一個翻越柏林牆的偷渡者。
柏林牆倒塌之後,這個士兵被提起公訴。
「我作為柏林牆守軍,只是按照要求辦事而已!」
他拿出了命令文件為自己開脫。
然而,法庭依然宣判他有罪。
「即使被迫執行命令,必須向偷渡者開槍,依然有把槍口抬高一寸的義務。」
這個判決,得到了法律界和倫理學界的普遍認可。
這個開槍的士兵,又屬於漢娜·阿倫特提出的「平庸之惡」。
這種貌似「執行任務」的個人暴行,是將所有責任推給上級。
防疫是一個全新事態,誰都沒經驗,要學會在具體行動中作出彈性調整。
如果害人失去性命,無疑也是一種罪惡。
平庸之惡極為可怕,因為更多普通人會從眾,一旦形成「破窗效應」,就是全社會的災難。
你可以辯解說是在執行命令,所以不是你的錯。
但另一方面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藉助這些命令,故意行使個人之惡?
05
與人性之惡相反,人性之善在疫情時代閃耀光輝。
這才是我們需要提倡的,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防疫誰都沒有經驗,不是每一個命令都要執行的,有什麼問題,應該及時反對並且反饋。這才是對社會負責任的態度。
上海徐匯區的志願者們,給疫情時代樹立了光輝典範。
當街道要求他們給房子貼封條時,他們站起來反對。
並且理直氣壯的說可以辛苦防疫,但拒絕上門貼封條。
這就是一個與「平庸之惡」相對抗的光輝典範。
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什麼是理性,什麼是邏輯,什麼是光明。
」這段時間我們辛苦為防疫,但是我們對上門貼封條非常反感。「
」難道我們的法沒有你們領導大嗎?你們是聽領導的還是聽法律的?「
「封條上面這個日子都沒有規範,法院的封條還要寫好封從哪天封到哪天」?
「這個東西不規範。文件拿出來,就憑這個東西就能封了嗎?」
「要講道理,要講法律。最基本的這個東西你們要懂,不能唯上。」
最後志願者直接抗議:我們也沒臉做了,我們也不想做了。
那個用手指着志願者,高喊防疫法的街道工作人員被嗆回去之後,之前對志願者耀武揚威的腔調也沒有了。也許他也知道自己的錯,知惡是一種人類本能。
06
基於人性作出的選擇,在疫情中讓人敬重。
防疫的最高目標是什麼,就是讓更多人獲得健康。
遇到一些明顯不作出彈性調整就良心難安的事,那就要相信自己的良心。
上海虹口區嘉興區某居委會書記,一邊緊張到哭,一邊對急於返崗的護士准予放行。
這位護士和該小區居委會溝通,請求允許她走出小區回醫院工作,因為事關患者生命。居委會無人敢自作主張,將此事交給書記定奪。
聽到護士說出理由時,這個書記潸然淚下:
「我希望你回到崗位,因為我們的醫生太缺了,但我實在不敢做主……你只要能承諾,確確實實必須返崗,寫個承諾書,我就放行……」
書記和女護士的通話,最終感動了無數人。
書記並沒有受到處罰,反而得到更多人的讚揚。
他當然擔心自己也會被處理,但事實結果正好相反。
人性之善,讓書記作出人生利於國家,利於醫院,利於護士,利於患者的選擇。
所以,基於良心,可以作出一些細微的調整,巧妙地改變事態的性質,與防疫的目標是完全吻合的。
07
回首疫情防控的這段時間,有多少惡,以「執行任務」之名進行。
這種形式主義執行下去的官僚本位,肯定不會產生好結局。
而只要稍有人性的光輝介入,也不會產生以下諸多惡果。
1、年幼孩子被迫和父母拆散,隔離在不同區域,這是一種缺乏常識的惡。
2、重病者就醫被稱「無權放行」,要求開「待死證明」,這是一種冷血的惡!
3、兩個老人拖着一病人,在醫院和小區來回奔波,這是不近人情的惡。
4、五歲孩子的爸爸本院的核酸報告才可收治,在等待的過程中離開人世。他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媽媽,你去問問醫生,我的核酸報告出來了嗎?」在他離去兩個小時後,核酸報告出來了,陰性。這是什麼惡,殺人放火的惡。
所以,病重且禮貌的老人與心存善念的居委會年青人的對話: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這段對話,讓多少人內心泣血。
在善良的人心,他們難以理解這種現象。
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精神健全的人啊,而不是一台沒有靈魂的絞肉機。
結語
有一些人,只要戴上了袖章,人性深處的惡就開始泛濫。
他們以服從上級、沒有辦法、維護大局之名行事。
可防疫是什麼,不就是保護每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嗎?
你真的理解防疫的本質嗎?真的明了任務的要求嗎?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呢?
或者本就是借執行任務之名,行不堪無恥之事?
當一個生命因你的行為消失時,這就是最大失職。
再高尚的目標,也抵不上這一瞬間造成的罪孽。
當然,我們沒辦法消除個體之惡,這是人性本身。讓人擔憂的是藉助防疫口號,個體之惡發展社會之惡,平庸之惡演化為整體之惡。這比疫情本身要可怕得多,它帶來的禍患不是三年,可能是十年。
個人私惡的泛濫,那足以讓這繁華世界成為無間地獄。
所以阻擋個人之惡的蔓延,是每一個人的責任。
如果不能阻擋,那是整個社會難以承受的悲哀。
最後對那些什麼都以「執行任務」之名為己卸責的人的說一聲:
其實,我們都是人啊。
(全文轉自微信公眾號量子學派,原文已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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