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紅樓」案主犯趙富強20多年來靠「吸女人血」發家致富,落入陷阱的女人們被囚禁、強迫賣淫和取卵等,甚至連上海楊浦區政法系統也捲入此案,可怕程度令人膛目結舌,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相關話題一度衝上微博熱搜,但其後遭到網絡審查,不少文章被「和諧」。12月5日,有刑法學者質疑,此案的判決輕了,並希望進行重新提審。
12月5日,王才亮律師在微博發文表示,上海「小紅樓」案已經宣判,此案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但有刑法學者對這個案子的判決提出了質疑,認為判輕了,該案黑幕顯然沒有完全揭開。
王才亮說,「我當時看完判決書就堅定的認為,這不是一個賣淫嫖娼的問題,而是一個權錢勾結的摧殘女性,踐踏法律,挑戰國人道德底線的惡性案件。」
王才亮還指出,主審「小紅樓」涉黑案的法官張錚此前已經落馬了。如果經查張錚法官在審理此案過程中有涉貪腐幫主犯保命的情節,那這個案子會不會重審讓這個罪大惡極的趙富強死刑,對其保護傘利益重新從重判處呢?人們希望最高法院像多年前提審遼寧瀋陽的劉涌案件那樣提審該案。
對此,網友紛紛評論稱:「土壤不改,什麼樣的毒蘑菇遲早都會滋生。」
「我們還需要思考為什麼從廈門紅樓到上海紅樓,這類的事情仍然屢屢發生? 我們起碼應該認識到社會對權力的制約與監督還存在漏洞,認識到當前批評揭露陰暗面的文章動輒就被刪除、封殺帶來的負面作用。」
「難道北京,深圳,廣州沒有紅樓嗎?沒被發現吧!人民對權力的制約與監督在哪裡?」
揭秘上海「小紅樓」 用女人血淚鑄成的「人間地獄」
綜合大陸媒體報道,趙富強1973年出生於江蘇泰興農村,並在80年代中期離開初中,輾轉江蘇、上海等地一邊打工當學徒,一邊學習裁縫技術。
2000年,趙富強到上海楊浦區開了一間裁縫鋪,但賺的辛苦錢無法滿足趙富強對金錢的欲望,於是他便把眼光投向了賣淫產業。
趙富強在裁縫鋪附近先後開了兩間理髮店「旺盛」和「雙雙」,實則背地裡是做皮肉生意。理髮店第一位接客的「小姐」是趙富強的妻子宗某,她是在趙富強用「如果你愛我,就應該為我們以後的生活多付出一點,等有錢就不做這個了」等話術的勸說下接客的,標價150元(人民幣,下同)一次。
其後,趙富強接連在保姆介紹所、網絡聊天室等線上線下平台結識多名女子,邀請她們前來理髮店就職。據報道,一名曾在趙富強開立的美髮店工作的女性描述,趙富強從保姆介紹所將她招聘過來,噓寒問暖後發生性關係,再以「會負責一輩子」等話術,說服她賣淫,但並未支付工資,僅在年底給一些生活費。
這名女性還透露,如女性有所不從,趙富強或毆打,或威脅將賣淫之事告知其老家親屬。「趙富強是個魔鬼。」她說。
在趙富強經營美髮店的6年間,多名店內賣淫人員曾被行政處罰。趙的前妻之一宗某供述,趙富強告知如果被警方查處,就否認有賣淫活動,且不能交代出趙的名字。
2004年,趙富強逐步開始商鋪租憑業,並通過欺詐手段壟斷房源,使用暴力、「軟暴力」等方式解決租賃糾紛。趙富強組織成員將空白的同意轉租及長期租賃證明夾帶在相關簽約文件中,騙取房東簽字,故意製造出租人違約假象,以補償款名義為要挾,通過滋事、撬鎖等方式敲詐。與房東簽署「第一合同」後,趙富強組織將商鋪轉租,與承租人簽訂「第二合同」並從中獲利。
在此期間,趙富強結識了時任上海市工商局楊浦分局江浦工商所副所長馮伯平、平涼工商所所長吳劍磊、楊浦區委政法委原書記盧焱,以及楊浦商貿總經理梁超與副總經理李斌等人,進行權色交易,大肆斂財。
2014年,趙富強在距離自己開設的第一間理髮店不足2公里的許昌路632號,買下一棟6層建築,並改名為「創富大廈」(坊間稱為「小紅樓」),賣淫產業也搬到了這棟大樓里。據了解,這棟大樓此前是一家賓館,名為「惠昌旅店」。
趙富強制定了嚴苛的坐陪制度,根據官員們的個人喜好制定了專門的服務流程,並組織官員與女性周末出遊並發生性關係。
2017年,在父親生意失敗後,留美學生陳倩決定回國。父親官司纏身,急需陳倩找工作維持生計,並支付高昂的訴訟費。陳倩在上海法治天地頻道《平安上海》欄目看到了高薪招聘信息。據悉,趙富強當時注資了上海萬際文化傳媒有限公司,上海法治天地頻道《平安上海》欄目運營權由趙運營。
經過趙富強親自面試後,陳倩順利入職「上海匯吃匯喝美食城」,陳倩的工作地點就在淡紅色建築創富大廈。陳倩遭到趙富強欺騙,成為了趙的「女朋友」,並且搬進創富大廈的員工宿舍。趙富強用性愛視頻和大額欠條威脅陳倩,陳倩被迫為趙結交的官員和國企幹部等提供性服務。創富大廈戒備森嚴,內部每個角落均布有攝像頭,到處都是門禁和保安,令陳倩無處可逃。
直到2017年底,陳倩遭到趙富強毆打和強姦後,被允許去銀行領取補償費,才有機會通過銀行櫃員報警。據財新網報道,當時陳倩身帶淤青在楊浦區平涼路派出所等候,警察沒有進行驗傷等基本報案程序,也沒做筆錄,還勸說她:「他們隨便看了一眼,說這也不嚴重」、「跟着趙富強不是挺好的嗎?」6小時後,趙富強帶着陳倩母親趕到警局,最後以家庭糾紛的名義撤案。
陳倩因逃跑被軟禁,趙富強還決定用孩子控制陳倩。事後陳倩描述說,「被拘禁期間,我連續十幾天被強制注射催卵針,之後被戴上眼罩送到某個私人診所取卵,沒有注射止疼藥。」
強行取卵對陳倩的身體造成嚴重傷害,她因此患上腹腔積水,住院一個月才治好,並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據悉,被強行取卵的女人不只陳倩一人,至少還有一名女子因取卵失去了生育能力。
趙富強其中一位前妻蔣某的母親表示,自己曾經勸說女兒離開,蔣某自己也動過想走的念頭,但最終她選擇放棄。女兒說,「孩子身上流着趙富強的血,上學需要相關手續和證明,能走去哪裡。」
另一位32歲女子林某與趙富強在網絡上相識,網戀奔現後,趙富強用以前開發廊時,前妻為了他去做賣淫生意,把賺的錢都給他等話術,要求林某剪斷輸卵管,為其「現身賺錢「,林某最終同意了。
據了解,趙富強公司的財務、行政,包括公關部都交給跟隨其已久的情婦們組織管理。公司參與動遷清場、軟暴力打砸和恐嚇驅趕租戶的糾紛組成員,大部分由情婦的父親兄弟組成。所有成員都住在小紅樓里。趙富強唯的一支出是給情婦們的母親們每人3000元的生活費。
趙富強在15年的的時間裡,依靠陰陽合同、套路租貸、勾結賄賂國家幹部參與動遷項目,手裡積攢了1300多套商鋪出租,一條街至少有一半商鋪都握在趙富強的手裡。從工商局到國資委等政府部門到處是趙富強的「保護傘」。
直到2019年被「打黑除惡」,趙富強共獲利近10億元。
2020年12月30日,上海高院二審終審判處趙富強死緩並限制減刑,其餘37人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六個月至二十年不等。其中趙富強的多名前妻或與趙富強育有子女的女性也獲刑8年半至20年不等,另有多名上述女性的親友被判刑。
此前,在該樓附近住了幾十年的居民,都不知道上海「小紅樓」 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一位居民稱,「他們最近差不多10年左右,從不對外營業,樓下一般設有2個保安守着,幫着安排車輛停放等,以前偶爾還在門口放一隻大狼狗。
對此,有網友評論說:「這個案件真正讓我震撼的,不是這個案子裡的官員嫖娼和失足婦女,也不是官商勾結利益輸送,而是暴力軟禁強姦強迫賣淫賣卵!是公開以《平安上海》法治平台招聘物色高知女性,騙女性去應聘一份正規工作,然後當場強暴,僱傭打手圈禁、逼迫接客!是被騙女性逃出來後求助報警卻被警察直接反手送回去!這個圈禁的場所就在楊浦區政府旁邊300米!是保護傘已經深入司法干預審判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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