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公開發文 控訴被中山大學法學教授「騙初夜」

劉悅
2022-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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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公開發文控訴被中山大學法學教授楊彪「騙初夜」。(合成圖)

7月2日晚,有網友在微信公眾號發文《中山大學法學院楊教授騙了我的初夜,如果我不說還會有下一個》,文中指控中山大學法學院教授,以戀愛名義玩弄女性,騙取自己的初夜,同時稱自己在初夜中遭遇性暴力。作者還指出,楊教授將女性作為玩物和發洩慾望的工具,同時與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的關係。為了不讓更多的學生被騙,她決定將此事公布出來,並懇請學校將其解僱。文章引發眾多網友圍觀及廣泛討論。

作者在文章中提到,她曾是中山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她在校期間聽過楊教授的講座和課程,認為他是一位博學有趣的人,對他比較崇拜。第一次單獨見面時確認他是單身,於是兩人發展成師生戀。

作者在文中稱,在半年後,楊教授到她的住處吃飯,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她當時很恐懼,因為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捂着自己的褲子,不斷跟楊教授重申她真的是第一次,但楊教授堅持不戴避孕套,說他從來不戴避孕套,戴避孕套的話他就沒辦法做。楊教授還很高興地說:「你是我睡過的第一個處女,我楊X的人生也算圓滿了」。

作者在文中表示,事後她發現出血太多,連被子都浸濕了,認為這是他們愛的見證,就保存了下來,事後才知道這不是正常的出血量,自己遭遇到了性暴力。後來,她又發現楊教授劈腿多名女性,並發生不正當關係,感覺自己淪陷他給的感情圈套,成為玩物和發洩慾望的工具,才明白楊教授並不想和自己結婚。

作者在文中批評:「中山大學法學院楊教授作為高校法學院的教授道德敗壞,打着單身的幌子,以戀愛名義行玩弄女性之實。原來楊教授從學校開始就是耍我的,在玩弄我的感情,同時劈腿多名女性發生不正當關係,女性在他眼裡也僅僅是玩物和發洩慾望的工具。」

作者還在文中喊話母校:「楊教授作為一位高校法學教授是否只要不違法就可以,而無需道德?我相信中大日後絕不允許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人還留在學校毀我校百年聲譽;但如果這樣的人還留在了教師崗位,留在了學校裡面,我懇請各位家長、老師同學、在校的以及未來的師弟師妹們,一定要千萬警惕,遠離這個披着人皮的狼師!願悲劇不再重演。喜歡不是錯,無底線地欺騙玩弄感情才是錯。」

文章在網上發表後,引發轟動。中山大學就法學院就此事發布通報,通報中稱,7月2日晚間,網上出現質疑我校法學院某教師師德師風的網帖。學校已第一時間按程序啟動調查,調查期間暫停該教師的教學工作。

女學生公開發文 控訴被中山大學法學教授「騙初夜」
(網絡圖片)

有網友發文稱,文中提到的楊教授就是中山大學法學院教授楊彪。

女學生公開發文 控訴被中山大學法學教授「騙初夜」
(網絡截圖)

據中山大學法學院官網顯示,楊彪,男,1980年生,廣東吳川人,中山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廣州地區十大傑出中青年法學家」(2019年),「廣東特支計劃」青年拔尖人才(2014年),中央政法委教育部「雙千計劃」入選者(2014年),廣東省高校「千百十工程」培養對象(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中國人民大學民商事法律科學研究中心研究員,廣東省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中山大學法學理論與法律實踐研究中心研究員,中山大學公共政策與法律制度設計研究中心研究員。

附原文:

中山大學法學院楊教授騙了我的初夜,如果我不說還會有下一個

我又做噩夢了,夢裡那個人一臉得意地說:「你是我睡過的第一個處女,我楊某的人生圓滿了……」。被驚醒的我恐慌地想起那張沾滿血的被單,腦海里又回憶起下體那種撕裂的痛,久久不能入眠。

首先,謝謝每一個願意花時間去看我文字,了解這個故事的人。

在寫下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抑鬱很久了。再回首時,發現敲擊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困難。謝謝知道發生這種事情還願意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摯友,給予我溫暖和支持。室友說我曾是個驕傲的女生,不知道我要做過多少心理建設,才能撕開自己的傷疤,把這件事說出來。我不希望有更多的女生因為他受到傷害,縱然我可能要面臨網絡中不理解的聲音,我也決定不再做沉默的羔羊。

一、相識,始於學術崇拜,卻是噩夢的開端

在校期間聽過楊老師的講座和課程,當時覺得他是一個博學有趣的人,研究方向之一是認知心理,又基於研究方向的部分交叉,閱讀並引用過他的論文,覺得他的某些學術觀點和視角很新穎。聊天中發現我們有着相同的運動習慣,他還會跟我分享音樂和星座。此前我一直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我內心覺得,他在法學院任教這麼多年,老師的人品應該是有保障的,他不敢也不至於有多壞的,就降低了自己的戒備心。於是實習的時候我說老師要是來附近的話可以一起吃飯交流。那時候的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擊中我的內心,好像他知道我想聽什麼,也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一開始以為我們是難得的靈魂契合,後來發現,我不過是他多年以單身旗號玩弄女性累積經驗的「實驗品」之一。

有天我收到他發的微信:「會喝酒嗎?」我回答:「不會,怎麼了?」他說:「不喝酒的女學生不適合出席。下次吃飯。」我當時覺得有點奇怪,但以為他在開玩笑就沒說什麼。

二、第一次線下單獨見面,他說等我畢業

和楊老師第一次單獨見面吃飯,是在我畢業前4月份的一天,那時正值廣州暴雨季,楊老師當時提議去琶醍。那是我第一次去琶醍,以前只是路過。吃飯過程中他和我講述了他與前妻(初戀)的婚姻經歷,他是如何以男友身份照顧患癌的岳父直至去世,後因性格不合而離婚,如何獨自撫養孩子至今,他還告訴我他在此之前的一些戀愛經歷,使得他不太相信女人。又說我看起來沒有什麼野心,和她們不一樣。在聊天過程中他不經意間流露:他平時喜歡喝點酒,是因為他一個人久了,加上學術壓力大,容易抑鬱,所以要喝點酒。於是我問他一個人多久了,他說離婚快十年了。

後來,我再次確認他是否單身,他的回答依然「是」。我問他想一直單身下去嗎,他說以後他想找個學生。接着我問他是否知道我對他有好感,他說:「我一個中年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甚至跟我直截了當的說:「我沒有不喜歡你,只不過我們認識的場合不對,如果我們是在飯局裡認識,我今晚就帶你去開房。」我立刻答道:「那我不會跟你去」。我的認真回復讓他也愣了一下,隨後他聲稱自己是年少得志,是法學院最年輕的教授,所以說話比較狂傲。我心裡雖然覺得他說話的方式讓我不適,但他說過他多疑,是不是在試探我是個隨便的人,又基於他平時在課堂上的說話風格我又想他可能是在開玩笑。他又說:「不過如果我們不是在學校里認識,你還不一定看得上我」。楊教授知道他老師的身份是有光環的,如果不是基於一種崇拜和信任,我不會輕易產生好感。

那段時間我看過他推薦的書,聊天中我也向他描述了未來理想的生活畫面是我的愛人坐在沙發上看書,我也在他身旁一起看書,還有假日一起出遊旅行,他說以後有的是大把機會。吃完飯走在路上他表示學校管得嚴,讓我保密,說:「等你畢業」。我當時以為他的意思是等我畢業後就可以公開交往,我沒能想到的是,等我畢業這句話僅僅意味着:等我畢業再和我發生關係,如此學校也管不了他了。

三、他的關心與冷漠交替,讓我逐漸淪陷他給我感情圈套

過了一些天,楊教授在琶醍陪我過生日,那天他帶了紅酒,說可以練習喝一點酒。吃完飯他跟我說以後他喝完酒要我記得給他點粥喝。我們吃完後他又帶我去了江邊天台切蛋糕,鄰桌有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旁邊玩,他突然看着我說:「你給我生個女兒吧,我真的好想有一個女兒。」聽到這話,我當時覺得,他是認真想和我有未來的。當晚他叫車送我回學校門口,我們坐在車後排座位,他在車上摟着我肩膀,並將手放在我腿上一路回來,我雖然緊張,但心中在安慰自己談戀愛有這些行為大概是正常的。回去後收到短信,他說:「今天晚上喝酒表現不錯,以後可以多鍛煉」。 幾天後他又叫我跟他一起去吃飯,我問他是和誰一起,他說老鄉們,我覺得他是要帶我見他的朋友吧,但我那段時間要準備答辯,就沒有去。

我發現他好像總是有很多酒局,那段時間有天他說在上海出差,凌晨他突然發消息說:「喝多了,好多姑娘」。醒後又告訴我昨晚喝多了不好意思,見面後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撩你,不受撩啊」,又強調只是有男有女的正常社交。

520 那天,他說第二天要去海南出差,還分享了機票給我,說是出公差。那段時間我們總聊天分享日常,他誇我有好媳婦的潛質,我們也會給對方的每一條動態點讚,但他總是行蹤神秘,我還是覺得不對勁,覺得他會不會隱隱約約向我隱瞞了什麼,就想再次向他確認對我們關係的真實想法,於是我們又約見面。

在那次吃飯間我跟他表明,失戀要趁早,我還有時間在學校緩和一下,不想等到畢業之後。楊教授問我是他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嗎,讓我放下心好好去上班,吃完飯開車他帶我到大學城中心湖邊走走,路上他又問我:「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屁股很翹,你第一次見我穿牛仔褲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楊教授說我不會談戀愛,很多事情都不懂,get不到他的點,他會慢慢教我。接着他暗示我「男人女人只有發生關係後才會親密,就不裝了」。那天晚上雷電交加,他開玩笑說這是要劈珠江新城金融業的渣男們,我告訴他我是堅決不做第三者的,他說他也不做,我們走了走他又送我回學校。(直到最後我才知道,關於第三者的事實是,他向我坦白他和已婚女性在對方婚內有不正當關係。)

臨近畢業前,大家都開始策劃拍畢業照,我發了出門約同學一起去拍照前的照片給他看,楊教授說:「學生裝,夠清純」,要我下次這套裙子穿給他看。幾天後,我和他約在南校拍畢業照,他捧了一把白紗包裝的香檳玫瑰來陪我拍照。在南校大草坪上,我在整理學位服裡面的衣服,他突然主動過來幫我系胸口的紐扣,我當時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畢業季的大草坪上有很多人在拍照。我在想如果他不怕周圍的人看到,那他肯定對我是真心的了。晚上他開車送我回宿舍的路上說:「攝影師怎麼不會看眼色,我都給你系扣子了還沒看出來,也不會活躍一下氣氛,說摟一摟啊」。原來他記得這些細節,我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聽他這樣說內心還是開心的。

四、那一晚,我們發生第一次,後來我才知道我可能遭遇了性暴力

在半年之際,情況開始不能預知地惡化直至地獄般。七月我上班了,那些天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去要整理收拾剛租的房間。那段時間他似乎並不關心我,只會問我收拾好沒有,要來我住處吃飯喝紅酒。他告訴我他要去趟湖南,我問他是和誰一起,他說只是帶孩子去旅遊,要不然才不去。(直至最後他向我坦白,這次旅遊是和傳媒業的某湖南女人一起去)

回來後,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參加很多酒局。他說他作為一個中年男人總是會有不可避免的飯局,去飯局也會拍照片給我看。有天晚上他發消息說:「喝多了,回你那嗎?」讓我發定位給他,我以為他喝多了在說醉話,他又說我「可惜了,浪費了人生好時光」,我覺得他不尊重我,他卻說:「法學院的學生太自重了」。他說過的很多話都在顛覆我的認知,可人一旦陷在感情中是迷茫的。

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他說我總是追問過去,說我太正經了不會談戀愛。楊教授說戀愛的本質就是場博弈,不能看他說的,要看他怎麼做。有時候他說我對他的感情一年以後就會變的,於是我需要不斷向他證明。我總覺得見面時和微信聊天時他是兩種不同的態度。他說是在忙工作,我告訴自己要大度,也要搞好自己的工作。那段時間我不斷地在理性與感性中掙扎,他總是說我多慮了。被他說久了我也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我真的多想了,又或許是真的對他的崇拜以及老師身份有濾鏡吧,以至於一次次地在自我抗爭中失敗了。他的戀愛是種似乎是種獎懲制,他的忽冷忽熱和疏遠讓我覺得是我的問題,逐漸產生了歉疚的感覺,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直至後來我才反應到他的所言所行是種PUA。

在接下來的一天裡我想好好和他談談我們的關係,不然就從此了斷,他來我住處吃飯,在那一晚發生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至今我都無法忘記那疼痛撕裂感的夜晚。我當時很恐懼,還沒有做好準備,捂着我的褲子,不斷跟他重申我真的是第一次,他堅持不戴避孕套,說他從來不戴避孕套,戴避孕套的話他就沒辦法做。我問他如果我懷孕了怎麼辦,他說:「懷孕了就生下來,我養,放心,我養的起」。我說:「那我呢?」他說:「一起養」。在他的迅猛攻勢中我再也無法抵抗,他不斷說着:「我要,給我吧……」我感到下體撕裂般地疼痛,不停地慘叫,血浸紅了我的被單,他跟我說:「原來處女真的會流血,以前有女的是騙我的」。他很高興地說:「你是我睡過的第一個處女,我楊X的人生也算圓滿了」。他當時抱着我說「你要記得我是你第一個男人」。當時我發現出血太多被子都浸濕了,他說我太學生氣,把大爺伺候好了這算什麼,說:「把這個床單給我留着」。我以為那是我們愛的見證,於是我就保存起來了(後來當我打算曝光這件事才得知我可能遭遇了性暴力,這是不正常的出血量)。疼痛感太強了,我必須要不斷告訴自己是愛他的,我是願意的,把它「包裝」成美好的事情,才能夠自我接受。我問他我們會結婚嗎?他跟我說:「在一起(結婚)也不是不可以,我們要慢慢來,不然感情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有了你以後就不再找其他人了」。句句都讓我以為他是真的在給我承諾。(直至最後他才承認說這些話是騙我的,是為了安撫我)

之後他說餓了讓我搞點飯吃,於是我就起來做飯給他吃。吃完他覺得我被子上血太多沒法睡覺非要帶我出門去買被子,一向自傲的他送我回來的路上又突然問我:「以後會不會覺得自己怎麼看上如此平庸的男人?」後來說他回家還要看孩子,讓我好好休息下周再來找我。

五、在他心裡,他只關心我們之間有沒有性生活

楊教授告訴我那兩天學校有事要處理,有人給學校寫了多封舉報信,我懷疑是不是作風問題,他告訴我是經濟糾紛,並聲稱他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且已勝訴,我也沒敢打擾他,只是發消息問怎麼樣,他問我這兩天沒事吧,我回答這幾天都在滲血,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說正常吧,過幾天就好了。我又問他學校沒事吧,他說給學校寫了檢查,涉法涉訴學校哪管的了那麼多。(後來我在裁判文書網搜索了關於他的生效判決,楊教授說謊成性,相關事件並非如他所言,具體可以上網查詢)。

那天晚上我躺了一夜都沒睡着,接連第二天三天上班都會輕微滲血。由於缺乏生理知識,我以為得了病,就趕忙去醫院檢查。結果醫生告訴我有一個卵巢囊腫無法劇烈運動可能需要手術(後複查是誤診),我非常害怕就打電話給他,沒能想到,楊教授的第一反應是:「懷上了嗎?是我的嗎?」我說我好像生病了,很害怕,想你來看看我。接着他說他晚上有酒局要談很重要的事,晚上看能不能早點結束過來。那時我的心開始揪了起來,電話後我等了幾天他才來,楊教授說我是因為沒有正常的性生活才會內分泌失調,激素水平紊亂,讓我別緊張,說:「你就當生了個兒子」。過了幾天他有次發消息問我手術了沒有,我說醫生安排下次生理周期要複查才決定。

從那後楊教授似乎開始冷暴力/玩消失,控制見我的時間,我們見面變成了十天半月,我也開始了人生中最艱難痛苦的時光。每次問他都是在出差、在喝酒,不是在茂名,就是陽江,下次又是東莞。他說好的CP要一起以賺錢為目的,他同學夫妻兩人就喜歡躺在床上數手錶,感覺比做愛還爽。楊教授來我這裡吃飯,說他就喜歡傳統的女生,聲稱「我們湛江男人是全國最大男子主義的,我從來不做家務的」,他說:「哪個女人要肯跟着我幾年,我就可以考慮給她一個『名分』」。

那段時間楊教授和新入校的研究生吃飯,他發了照片在朋友圈,見面時又和我炫耀說看到他朋友圈的人都說他周圍怎麼都是美女。楊教授告訴我他有天帶他的一個學生出去吃飯,那個學生很能喝酒,飯局上服務意識很強,他甚至有點恍惚間把她當作女人,但他不睡自己帶的學生。他還說每逢在飯局裡有女人喊他楊教授,他就不禁要多喝幾杯。面對生病的我,他日漸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大放厥詞,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每次我說想跟他說清楚,他就說他很累不想談。楊教授說他不接受「安排」,但我要接受他的安排。他說我不能罵他,罵他的話他就不理我,我不明白那是不是PUA,只是那段時間因為擔心病情的我沒有精力去和他爭執。

六、人生至暗的日子

那是我有生以來最黑暗的日子,有一種被得到之後再棄之如敝履的感覺。我仿佛變了一個人,白天上班要假裝地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下班後會在回去的路上控制不住偷偷地哭,口罩下的淚流滿面,沒有人能看得出。有天早上醒來我甚至狠狠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洗澡的時候會在淋浴下沖洗很久,我覺得自己開始面目全非,心事憋在心裡慢慢一點點發霉、腐爛。

我沒有告訴父母、身邊的朋友同學發生了什麼,不敢說也說不出口,只能靜靜地一日又一日,度日如年。好友似乎發覺我不太對勁,我還是沒能說得出口。經過那段時間精神折磨,我已經身心俱疲,直到生理周期後我複查發現原來是誤診,沒有任何問題,我才開始恢復氣力想約他當面說清楚,再一次想要做個了斷。

我向他表明我似乎應該逃開他另換一個城市生活,去另一個城市。他說離得很近他可以去看我。那天他誇我品性好值得讚揚,說:「你不能向『她們』學,你也學不來,你是應該直接娶回家的女人」。楊教授又誇誇其談我們的戀愛模式是不一樣的,說:「你需要的是一開始就你屬於我、我屬於你,然後才可以發生關係做其他的事情;而我的模式是先睡一段時間再說,睡出感情我就可以留宿,第二天再一起吃早餐,慢慢地再干點其他事情」。

那天我說我想走,我在他肩頭哭了很久,他卻突然告訴我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我有個大學同學想和她老公離了婚給我生孩子,我有點動心了」。又告訴我他這位同學是湖南人在大理投資了民宿,比他有錢,如果生了孩子這個女人可以自己養。聽到這種話我當時懵了,他數次的謊話讓我無從得知他背後到底隱藏着多少秘密。(我以為他只是想無縫銜接,但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同時交往着幾個女性!)我怔怔地看着他,楊教授點着我的額頭說:「你的臉上寫着兩個字——『道德』,我這個人私德比較差,我只要不違法就行了」。他總能在各種謊言中游離,在每次離開前還希望和我發生關係,問我要不要和他睡,我不同意他又說感情的事要慢慢來。那時候我心灰意冷,正好過年休假,我努力裝作像是什麼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不想讓所有的家人朋友操心,可是我無法控制地心情抑鬱。

我成長於非常傳統的家庭,一直以來潔身自好,期望着得「一心人」。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巨大笑話,不斷地想這些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羞恥感侵襲了我整個大腦,覺得自己無法面對愛我的對我抱有期望與祝願的所有人。和他這樣的爛人糾纏過,我覺得我再也無法真正擁有幸福了。甚至有時候我會洗腦自己,他說我是應該娶回家的女人,是不是嫁給他我就能撫平這一切了,讓這一切看上去不那麼糟,對愛我的關心我的人有一個所謂的「交待」?

七、他的感情生活比他的學術生活更「精彩」

當我看到他在大理民宿發的朋友圈:在溫暖的地方見溫暖的人。他竟然真的和別人在一起!我開始反應過來,想釐清這段複雜關係的時間線。過完年我出差回來見面他說那些照片是因為他喝了酒一時興起亂發的,又笑着說:「在我身邊心要大一點」。他開始向我攤牌,給我看了他口中的已婚有家庭的湖南女人的微信,他備註:劉S(在此前我從未見過聽過此名字)。原來他和劉姓女士在一起很久了,他告訴我劉有黑歷史,曾婚內出軌富二代同居兩年,後又於婚內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不太相信她。他說劉的老公是四川人耙耳朵,只有他能征服的了劉。楊教授之前說他不做第三者是赤裸裸的謊言!我才回憶到去年我畢業那段時間他去湖南旅遊是否和她一起,他說不是,才又告訴我那次旅遊是和另一個做傳媒業的湖南女人一起,今年才和傳媒業女人分了手,我問他們倆又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又坦白說他一直以來都是幾個女朋友的,說:「我睡過的女人都會黏上我。」我問他怎麼可以同時和多人進行交往,他竟說:我沒告訴你嗎?忘說了。

接着他說:「她(傳媒業)把我拉黑了,正好我不用自己來。」原來他一貫的伎倆就是在最後露出渣男真面目,然後逼女性自己主動離開。楊教授說他從來不缺女人,他還說:「結了婚才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我要的是奮不顧身給我生孩子的女人,我要先『驗貨』」,並打開他手機給我看了他和某不知名女性關於生孩子話題的聊天記錄。

楊教授似乎對做生意的事情更上心,告訴我他不愛在學校上課,他上學期的排課量是學院倒數。又說這幾天劉回到廣州了,他要應付一下她,還說和劉在體育西附近一起投資了某鋪面準備開私房菜。我又問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說2019年他們就開始來往,他每次喝醉酒了就去她家睡覺,進門就先搞一炮,睡完就走,從不客氣。甚至包括我生病那段時間,楊教授說我每次都一本正經囉囉嗦嗦問一大堆最後還不願意和他睡,所以他就優先去劉家睡。他說劉比我乖,進門還給他脫鞋,告訴我他手機裡面有他們的小視頻,還說她任何時候都能滿足他,他可以想要就要。

他猥瑣輕蔑地笑着跟我說:「你現在是比我年輕,可是你還有你那麼多師妹呢」。他總是能不斷地毀我的三觀,從開始的道貌岸然到污言穢語完全暴露出了人渣的真面目,中山大學法學院楊教授作為高校法學院的教授道德敗壞,打着單身的幌子,以戀愛名義行玩弄女性之實。我很難想象過去有多少受騙者,未來又有多少即將被騙的學校里的女生,無論如何,他不該將手伸向學校。現在回想整件事情還有發生的時間線,現在我才真真正正反應過來,原來楊教授從學校開始就是耍我的,在玩弄我的感情,同時劈腿多名女性發生不正當關係,女性在他眼裡也僅僅是玩物和發洩慾望的工具。

我悲憤交加,再次打電話去質問他的時候,他竟說:你沒什麼吧,成年人不就是應該來去自如嗎?叫囂着跟我說,「我單身,我告訴過你我有很多女朋友的」。但事實是他一直以來都在欺騙我,在我們發生關係前他從來都說自己是單身,沒有女朋友,如果我知道他和已婚的劉S以及傳媒業的女人或者其他未知女性同時發生複雜混亂的關係我是堅決不會和他在一起的。至於他最後對我坦白的這些事情的真實性其實很好核實,在此我懇請周圍的知情人士能幫忙提供一些證據,以供後期學校進行調查!

八、結束這段腐爛的「感情」,我想努力重新再愛這個人間

一直以來,我的神經被不斷挑動着,我的三觀被不斷刷新,我的自尊心被無情踐踏,我精神與信仰瀕臨坍塌。在寫下這些文字的過程中我感到幾近昏厥,幾次都嘔吐出來。有人說人家是教授,你只是一個學生,你告人家沒用,忍忍慢慢會過去的,要止損……中大法學院楊教授一向恃才傲物、目中無人,他曾說過「教授眼中無行政」,更何況學生?正如最後次我和他通話時他說:「說出去對你我都不好,你這不是一個『理性人』的做法!」當他對我坦白他的混亂關係後再看他在婦女節發的朋友圈覺得很諷刺,楊教授就是這樣依靠婦女同胞,坑害婦女同胞嗎?這段時間每時每刻都在做思想鬥爭,到底是勇敢說出來,還是就這樣忍氣吞聲,直到有天抑鬱而死,把這個秘密帶到墳墓里去,我想過自殺來掩蓋這段羞恥,這樣就能粉飾太平,維護自己可憐的自尊心和表面的美好。女性總是背負着更多人性的枷鎖,從小到大被教育要善良、溫柔、優雅、禮貌、微笑,要「聽話懂事」,但其實最應該被倡導的是女性要勇敢!敢於直面自己、直面生活的真相;敢於揭露惡行、和惡行說不。「忍耐不是美德,生氣才是」。今天,我說出這件事,也許我是最後一個受騙者;不說出來,未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道貌岸然的形象所矇騙。

學校是我們每個人心目中的聖殿,承載着無數人的青春與黃金時代,多少人離開後還要在現實與夢境中回憶着那份初心。去年此時我也和千千萬萬畢業生一樣,懷着對母校的留戀以及對未來的憧憬。沒曾想,最大的陷阱不是社會給我的,而是……但我必須澄清,這個人只是道貌岸然偽裝地太好而未被發現。作為一個法律人,我知道他的很多行為即使遊走在法律邊緣,但還不至觸犯法律。

但楊教授作為一位高校法學教授是否只要不違法就可以,而無需道德?我相信中大日後絕不允許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人還留在學校毀我校百年聲譽;但如果這樣的人還留在了教師崗位,留在了學校裡面,我懇請各位家長、老師同學、在校的以及未來的師弟師妹們,一定要千萬警惕,遠離這個披着人皮的狼師!願悲劇不再重演(後續將提交錄音以及其他證據給學校相關部門)。

喜歡不是錯,無底線地欺騙玩弄感情才是錯。

曾經的我是個熱愛生活的人,會經常拍攝天空、風景,會因為花開而歡喜,覺得小鳥叫聲也是好聽的,但我現在好像逐漸失去了對生活的感知能力,每每想到過去的精神折磨與羞辱都痛苦到想要自我了結。我知道自己也許會招致周圍部分人的疏遠、網絡中不理解的聲音、無盡的嘲諷、謾罵甚至蕩婦羞辱。我想向所有關心我的人道歉。這次,如果我沒能挺過來……

如果我能挺過來,我想重新去愛這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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