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浙江的「橋哥」3月27日意外地來到上海浦東機場,結果一覺醒來後,開始了他66天的、猶如《機場客運站》(The Terminal)情節的意外人生。這66天他沒洗過一次澡,但結交了世界100多個國家的朋友。
據騰訊新聞報導,橋哥46歲,牛仔褲配帽衫,趿一人字拖,可樂和煙不斷,出差必帶投影儀。受到疫情封控之故,他在上海浦東機場T2航站樓滯留了66天,沒洗過一次澡。
上海版《機場客運站》…
3月27日,家住浙江慈谿的橋哥,原要搭飛機到武漢,但他沒有選擇最近的杭州機場,而是坐車來到170公里外的上海。當天他和朋友吃過一頓飯後,穿著羽絨服、背著雙肩包進了浦東機場,等候翌日早上的飛機。未料,第二天他從機場沙發上醒來後,發現航班被取消了,接連改了兩次機票,又都在起飛前被取消,整座機場空空蕩蕩,只剩一家還在營業的便利店。一位機場工作人員告訴他:「你不知道嗎?上海封了啊!」
上海封控後,浦東機場只有極少量的航班能正常起飛,且多數為國際航班。很多人花高價叫車,或徒步,或騎共用單車數十公里來到機場,結果航班取消,不得不被滯留在機場。多數人都想方設法離開上海,但橋哥卻下定決心要等到上海解封後他才回家。
橋哥自認倒楣地說,2003年非典(SARS)時,他在北京,2020年爆發疫情時他在武漢,現在,他來到了上海。
意外來到浦東機場的橋哥,只背了一個雙肩包,帶了一條內褲及一個可攜式投影儀。不過,經過66天的機場生活,他多了很多東西。
他說,起初他將機場的兩張單人沙發拼在一起,腿都伸不直,用羽絨服當被子蓋,晚上經常被凍醒。後來有人帶著睡袋來機場,然後坐飛機走了,睡袋扔了,他撿來用,後來又撿到一張行軍床,還有帳篷、氣墊床、褥子及防潮墊。
在機場66天的生活中,橋哥除了沒洗過一次澡外,卻也沒餓著,還用他出差必帶的投影儀看了十幾部電影。
吃過最好的一頓是牛排
他說,很多到機場來的人,都會跟他聊幾句,與他分享食物。還有許多搭機離開的人,會悄悄地把剩下的食物留給他,麵包最多,有時還有烤鴨,最誇張的是60個熟雞蛋。還有人從酒店帶來牙膏、牙刷、洗面乳、洗髮精、沐浴乳。不過,沐浴乳是用不上的,因機場沒有地方洗澡,只能洗頭洗臉。而他腳下穿的人字拖,是山東菏澤的一個小伙子給他的。
雖然被封控在機場,哪兒也不能去,但他卻認識了來自世界各地的100多個朋友。有一個去日本留學的姑娘在機場住了十來天,臨走時讓她的朋友送來20幾箱不同口味的速食麵,還有200多個八寶粥,4箱自熱米飯。
他吃過最好的一頓是牛排。一個在上海開西餐廳的英國廚師要回英國,來機場時帶了自己做的11份牛排,包在錫紙里。「英國廚師跟我要了一瓶礦泉水,就順便給了我3份牛排,他的店裡一份要賣1,500元人民幣。」橋哥說。
與非洲男搭夥50多天 「中非合作,非常和睦」
他還與一個小他幾歲的非洲人一起搭夥了50來天。這非洲人名叫「黃金」,因為爸媽開黃金礦,所以取名為黃金。黃金在上海待了10多年,會說中文,既做生意,也當編劇,這次要回老家安哥拉拍電影。
他跟黃金說,他洗頭會掉頭皮屑,需要一瓶「海飛絲」,黃金就在微信群里問,結果真有外國朋友送過來了。他說,「我們倆搭檔,那叫中非合作,非常和睦。我們睡覺的位置都挨著,我在機場撿到第一個氣墊床的時候,我先給的他睡。」
他有一次在機場睡了17、18個小時,當時扁桃腺發炎,眼看就要發燒了,他到處向人要消炎藥,後來終於有一個香港小伙子給了消炎藥才好轉。
5月中旬,一位從浦東機場飛往新西蘭的女士,寫了一篇「我在浦東機場打地鋪的故事」,提到橋哥:「(他)收集前面旅客留下的睡袋、地墊,給後面滯留的旅客用,還負責跟機場聯絡。機場的工作人員打電話給他,讓他通知滯留人員去機場25號門做核酸檢測……機場如果有剩的盒飯,工作人員也會交給他,他會分發給滯留的旅客,因為很多人連續吃了幾天速食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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